,晓得里头应该是闯进了什么人。
本是要进去的,却不料手才触碰到门,就被一阵强大的束缚力量险些囚禁的不能动弹,用了好大的蛮力才挣脱出来,此时却是大为惊骇,只因匆匆一瞥,瞧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透过长生殿的墙离去,一瞬无影无踪。
一袭浅绯色的长摆纱裙,及腰的银丝白发,还有那股子与身俱来,远隔十里也能嗅的清楚的桃花浓香,不是青吟是谁?
可她不是在人间陪着宁生渡劫,怎会无端出现在这长生殿?
如若是她,青吟几时设结界这般厉害了?能锁了看门仙使的元神,也将我隔绝在外……
我活了六千多年第一次瞧见这般厉害的结界,也第一次瞧见结界碎裂的瞬间,能将门外两个仙使拘着的元神给解开,好像晓得这种法术套着法术的法术是有什么来头,但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叫甚‘连绛术’具体是怎么做的也不晓得,左右几千多年前,为了套一只狡兔精,特意去了缥缈山求善缘女君教我这个传说很是厉害的法咒,但是女君大约是窥破了我的心思,闭门不出,我连她的头发丝儿都没瞧见一根。
此番是第一次瞧见连绛术,虽说看似简简单单,里头的门道定是很多。
那两个仙使回魂,瞧见我杵在门口,只两两一瞪眼睛,小声嗫嚅:“遥姬殿下怎的来了?听闻流荒狼帝那边快找疯了……”
“你们神君不在吧?”
“呃……”其中一个高些的,脸色一白,“我家神君下凡受劫了,的确不在殿中,狼姬若要找,过几十年再来吧。”
“那我问你,方才进去的可是青吟?”
“司花女仙吗?”矮的那个满脸疑惑,同高的那个一对视,反倒蹙眉来反问我:“狼姬到底是来寻谁的?若是寻的司花女仙,她的百花阁在南面,这儿是长生殿。”
“我方才瞧见青吟从里边出来,你俩不是被她给锁了元神吗?怎的还不记得了?”
守门仙使面面相觑似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我这番也算是清楚了,敢情青吟施的连绛术未必只有前边两环,后边抹除记忆的手段亦是令人不知不觉的。
来天宫的目的便是找宁生的法器命轮,再去一趟洗净铅华,若真能因此改写燕锦在凡间的命运,我定然豁出去,总的来说,不过是影响周遭几人的命罢了,不是什么大局……
如此想着,倒是有点心惊胆战,不晓得若我真成了,凡间的宋临的命会是如何走向,最差,也不至于是二十岁就死去的。
长生殿的两个守门仙使木讷着,我便诓他们说要进去坐一会儿,起初推三阻四百般不肯,后来用两颗崖果去谈,他们这才允我进去小坐一会儿。
长生殿里头还分了好多小门楼,住的都是司命座下修行的仙君们,从前蓝练就是住在那白楼里头的,她楼的前面,便是宁生的主殿,我往那殿设了一个大结咒,隐了魂魄就进去,从寝宫到内堂,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就是没有命轮的痕迹,往前这种东西都是司命随身携带的,偶也瞧过他供在阁楼的阵法里,可这里没有阵法。
外头仙使来催促的时候,我还正立在门前发愣,一声惊呼给喊回了魂,站在殿门口手指对着我比划的人,不是枝雅又是谁?
“牧遥,你怎么在这里?”
“那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惯例来偷起生水的!”这般理直气壮的话一出口,枝雅立马捂了嘴,目光往两位仙使身上瞟,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一声:“九重天哪里我去不得?”
我笑她,一挥衣袖,从长生殿消失了,也果然她追不上来,现倒好,那命轮不知了去向,要如何改宋临的命,以留机会带他回流荒呢。
我原本是想寻到百花阁去找青吟的,问问她不是刚在凡间带人将蓝练困着,怎么一眨眼就到天宫来了,可转念一想,说不定在人间的蓝练已经死透了,青吟上来是有什么别的事情,遂一翻身,摸到厨宫里去了。
到的那会儿食神婆婆正忙着雕萝卜花,白嫩嫩的萝卜削了皮,在她老人家手上几番转扭,自雕刻刀下浮现了一朵‘芙蓉花’活灵活现的很。
我拍拍巴掌走近,她老人家头一抬,哎哟一声,把萝卜花往桌上一丢,看着我就笑,“牧遥丫头,好久不见了撒,你怎有空到我这厨宫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
“又想吃七彩芝麻饼了?”
“非也。”走过去,将她往旁边拉,食神腿脚不大利索,直喊着要我轻一点,她厨宫里的小仙使们都瞧过来,看不透我施的隐魂咒,就觉着食神犯了疯,一个个来骗她回宫。
食神婆婆忒回去一句,拉着我往阁楼下走,绕了七八个红柱子,站到一口大缸旁边去,“你是不是想借我那把砍肉骨头的大刀?说,又是哪个命苦的惹了你咯?只是上回借你,你就给我砍出一个豁口来,实在是心疼的紧,这回我是不肯的。”
“不是不是。”瞧她心疼的那样,也没再兜圈子,嘴一张,不顾她目瞪口呆,就说:“我晓得你与善缘女君关系匪浅,女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