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反手束缚着,将匕首在我眼前捏成一道灰,“牧遥,早知道你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竟能对自己下手。”
“阿囦……”我还是忍不住泫然泪下,那样温热的从脸颊滑下去,无助无期的变的冰冷凝涩,“我是女帝,我不能置流荒于不顾,你明白吗?我已经不是牧遥了。”
他反缚着我的手一松,从背后抓着我的双肩,俯身侧脸来望着我,轻声细语地说:“那我去替你打,我替你将他们驱逐回寒潭,你可以放心了吗?”
眼前尚一片朦胧水色,亦假亦真的看见他那样认真的询问我,问我是不是放心他替我去征战,替我去守卫西野,这般不知为何,不知为何。
我不曾松口,同他僵持了半盏茶的时候,女使来报,成其仙君,牧远神君皆已魂归天海,魔族破西野大结直奔东野而来。
“所以你就算现在拿刀剜出你腹中胎儿,也绝无可能在一日之内恢复修为,魔军还是会来,还是会滥杀无辜,你迟疑一刻,便多死一个子民。你还可慢慢思量,左右死的不是我的子民族人,我不急。”他的话如同刀子一样扎进心口,“牧遥,当机立断,趁我还愿同情你,让我替你去退敌。”
“他们是奔我来的。”我只慌得有些晕眩,又听他说:“错,他们的目的是流荒帝王,拿了王就等同拿下流荒。”
“姑姑!大乱了。”
容君潮着一张脸在不远处喊我,小小的身子含藏了半壁惶恐和杀意,“燕锦尊神占据西野,称帝了。”
大抵是今日悲离听得多了,得这样一个消息,除了内心微微触动,好似没个什么震惊,一切都似顺其自然的发生,我许是在很久以前就晓得他终有这样一天的。
只是他选在了今日,这样纷乱血腥的日子,选择瓜分流荒。
“罢了,不用我了。”囦君似有似乎叹息一道,松开抓我双肩的手,嘱咐说:“有他在,你大可安心在狼山殿诞下孩儿。”
此话稍歇,女使又匆匆来报,喜忧参半哭哭啼啼:“寒潭大军被燕锦尊神和鹰族拦在西野祁泽了!陛下,狼山殿稍安了。”
稍安,稍安了。
他们也知道,此时的狼山殿,除了我实是没什么大胜算,也仅仅是一个我而已,旁人不晓得的是,我此时也没什么用了。
天边万里无云,湛蓝的有些透彻,分明这样清晰的一切,我却什么都看不清楚,犹如万丈云雾遮天蔽日的将我包围,除了心尖的一道血口,还痛的那样分明。
燕锦称帝了,是何故,尚且未明,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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