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她讲道理,利弊都言说了一番。
柔凰蹲下来,剑不离手,“你总有千般理由,牧遥,我很是厌恶你这重身份,同为上古遗族,同为女流,凭什么你能称帝,你能飞升女君,你能得燕锦倾心,而我不能?”
“你只瞧见我的光鲜亮丽,你不曾见我受过的伤,何以比拟?”
她想聊这些有的没的,我便陪她聊,此时只有二愿,一是希望老天佑我,阿爹佑我,我千万不要死于这只凤凰之手,好歹要看着流荒安然无恙,好歹要将我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二是希望囦君早早寻到这处,救我出去。
两个心愿,不论视线哪一个都是难上加难。
“我忽然不想同你废话了,我想杀你。”柔凰高高的举起剑,往我胸膛扎过来。
“你不能杀我!”惊慌失声叫喊:“歼杀堕妖的方法,天底下如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杀了我,流荒危在旦夕,别说你了,连你家帝尊都免不了丧命于囦君之手!”
闻言,柔凰一惊,大喊:“你撒谎!牧遥,他的修为已然万丈高深,天底下再难找出第二个与他一样的人,堕妖虽然杀不死,但是可以关回上古妖方中去!根本用不着你。”她叫的歇斯底里,我倒淡淡的没接话,光顾着瞧那个锋利的剑锋了。她其实是相信我的话了,不然也不会气成这样,连带着手抖动着,也没有一剑将我刺死,反倒是在这里跟我争死争活。
她大抵不是真心喜欢燕锦,她只不过不满意自己,不满意我,所以事事都想与我争个高下,同为上古的天脉遗族,同为年龄相仿的女子,她咽不下我比她尊贵的事实。
柔凰当我的面居然哭了起来:“牧遥,我多想要你死去,想你离燕锦越远越好,可你偏偏就这样,你都不记得他了,他还那样护着你,我该怎么办?我喜欢他喜欢了这么久,他却视若无睹,牧遥,是你让他看不见我的好!都是你!”
我听得心头一酸,反问:“如果,你是我,你甘心被他囚禁在这里吗?我失了记忆满心困苦,柔凰,如果你是我,你未必好受。”
“你不要再衣服高高高在上的样子对我说教!”她又暴怒:“你此刻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你同流荒,燕锦更在意后者,所以你马上就不是女帝了,你马上就要失去一切了。”她对我说。
马上?我冷笑,我此刻又拥有了什么呢?可只要我将孩子生下来,那些丢失的,我必定一一寻回,想要的,不想要的,是我的,终将夺来。
杀意浮心,我眸光化蓝,跟前的柔凰指着我的眼睛放肆大笑,她说:“你还是生气了,牧遥,你想杀了我?你看不见你的这双蓝眼睛,从前人们都说,见你蓝眼,就必有人丧命,可是现在不同了,你尽管再怎么恼怒,可笑却没有能力杀我,不是吗?”
“燕锦许是对你存了心思的,他没你想象的那般在意我,他费尽心思替你续魂,便是一分真心。”我淡淡的说出口,哪想柔凰突然站起来,提剑就往我腿上划了多下,衣裳破碎开,鲜红的血溢出来,火辣辣的疼着,她用剑锋指着我的额头:“不是的!他待所有人都怀仁慈,也因我身后有凤族一脉撑腰,所以他才会救我。牧遥,你先前说的对,我不必要为了你惹祸上身,我不杀你。”
她那句话没有说完,想必连起来就是‘我是不能杀了你,但我可以将你打的遍体鳞伤’柔凰的确那样做了,接下来她一字不说,手腕飞快的动着,那剑划在我的腿上、手上。我护着肚子,狼狈的从榻上跌在坚硬的地板上,仍由她疯了一般将我刺伤。
我确实无力反抗,只能拼命护着肚子,其余一点也没有办法。
她声嘶竭底的问我为什么会活着,这个问题得问我的阿爹阿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万年前要将我生下来。
可我活到这般地步,仍不后悔。
过了许久许久,她似乎发泄累了,将剑丢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侧了侧脸,发现她走了,手臂一松,趴在地上喘息,身上被划的皮开肉绽,红色的血染透了裙子。
她信我只有我可以歼灭堕妖,所以没杀我,我该心存感激的。
外头天色阴沉,飘过几片巨大的乌云,要下雨了。
我挣扎着起身,往塌上爬去,只不过刚撑起身子,肚子一阵剧痛袭来,我仰面砸在地上,忽觉大事不妙,肚子痛的厉害,这样的疼痛不如往日那样,下坠感强烈,我惊慌不已,摸着肚子,只念叨着孩子不要这么快出来,不要这么快出来……
燕锦,燕锦。
我忍不住掉了眼泪,我从来没有这样一刻想要他立马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痛得快死了,我想的居然还是他。
牧遥,你就快死了。
我咬紧牙关,颤抖着支起双腿,不论如何,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不论如何,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
雷声大作,一场瓢泼大雨至,雨水从窗子溅进来打在身上,伤口火辣辣的疼着,肚子也似即刻便要裂开一样,我终体力不支,闭上眼睛,沉沉的昏厥过去。
我又似乎做了一个梦,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