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法要训她,严厉地说:“肆姬,你不能再这么胡闹了!你上次答应过我只去一次人间的!出尔反尔是傻子。”
“容君哥哥你不要喊我肆姬,不好听!”谁知道小女娃两眼一红,挤了几滴眼泪下来,委屈巴巴地说:“可是傻子想吃肉包子嘛!”
没办法了没办法了!
容君见着朝自己越走越近的小丫头,一点办法也没有,拔腿就要往外头跑,结果光顾着躲这丫头,一头撞上刚到了不久的燕锦身上,他一抬头,见着那天神一样的男人,差点就要跪下膜拜,带着控诉意味的喊一句:“姑父!你来了啊!”
可不是,你总算来了,小魔头的克星!
其实容君一开始还不能接受为什么自己的父母让自己喊燕锦叫做‘姑父’。他印象姑姑从未成过亲,可是后来,她母亲告诉他“流荒女帝没有夫君,但姑姑的夫君是帝尊。”
那边缠着容君带他去人间吃肉包子的小帝姬,这下一看到自己的爹算是彻底老实了,立正站好,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然后朝他爹张开手臂,嘴里甜甜地喊着:“阿爹抱抱我嘛。”
燕锦不为所动,牧容君站在旁边紧张的倒计时!
三!
二!
一!
“来,爹抱。”燕锦蹲下身子,长臂一捞,将小人疼惜的抱起来。
容君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小魔头最大的克星也只能忍三秒了!
“我的阿爹阿,你的小帝姬我很想去人间玩儿,我听二舅父说,我娘以前也总喜欢往人间跑,我也喜欢,我特别喜欢那里的肉包子,上回啊,容君带我去了人间,吃了好多东西!”
得!嘴不牢靠的破小孩!不是说了保密?牧容君假装无视他姑父审视的目光,使了个法术,遁而从南野消失不见,四周皆是白茫茫的雪岭,这是他明华公子的封地。
后来小帝姬趴在她阿爹的肩头叨叨了好多话,从九只翅膀的鸡到眼睛会喷火的鸭,从人间的肉包子聊到九重天宫的芝麻饼。
可惜燕锦后来都没有认真的听进去,阿酥的那一句‘我听二舅父说,我娘以前也总喜欢往人间跑’听得他满满的心酸,目光一下子就幽深了,他好像听到谁在耳边说:“燕锦,你可有去过天上人间?南池说世间繁华,比流荒有意思多了,等我们以后长大了就去凡间,就我们两个人,谁也不告诉。”
——
“燕锦,你知道那天牧遥为什么会提早生下孩子?因为我在刀尖抹了催产的药物,划在她身上的六百多下,招招不致命,却又招招为死期,在她死去活来的时候,你在同堕妖抗争。我本是要她死的,她也应该死的,生不下来孩子可以死,危难关头而至的生死劫也可以致死,偏偏是那场夺人眼球的天雷滚滚血空之色,你居然真的可以舍下西野百姓,你还用你全身的灵力去换她的命……”柔凰说道最后泪眼模糊,继续喃道:“可惜最后她还是死了,灰飞烟灭,片缕不留。”
那日他望天变所感,急忙从西野赶回沧山小院,见到了她渡劫的画面,然此时柔凰正在下方抬头望着,笑的近乎疯癫,他这才恍然大悟,他这才明白,自己亏欠了牧遥多少,又错过了多少。温雅如他,那时也怒火焚心,就那样抬一抬手,脚边的某个绝望的女人刹那化成了一道烟雾,无处归宿。
——
燕锦又回想两百年前的那一日,同桃在天明后再次回到了西野大殿,她声泪俱下,转达阿遥最后的一句话,要他去九泽缥缈山接他们的孩子回家。
那个时候他如梦初醒,她恢复记忆了;那个时候他的世界也轰然倒塌,牧遥死了。
她曾千方百计的带他回流荒,给他一个家,那个心情无端好坏世上最在乎他的人,已经消失了。
去缥缈山从善缘女君手里接过那个襁褓时,该要如何形容他的心情呢,那里头的小人儿还那么小,眼睛一睁开就朝自己笑,眉眼像极了阿遥。
他此时在阁楼上头迎风而立,目光缥缈悠长,不知望向何处。
小帝姬已经不止一次看着自己的爹发愣,她好像清楚,又好像不清楚,从门后面钻出来,扯了扯燕锦的衣袂,迷糊糊地喊他阿爹。燕锦低下头,摸摸她的小脑袋瓜,柔声问道:“怎么了?睡醒了?”
小丫头一本正经地告状,气鼓鼓地说:“本来是粟水姑姑陪着我的,但是阿酥半夜听到外头有猫叫,姑姑她一听到就往外走了,我后来跟上去,看见逾叔等在下头,肯定又是逾叔来跟我争粟水姑姑了。”
一扫阴霾,燕锦这个笑啊:“那小肆姬今晚陪阿爹睡吧。”
还好,还有云酥在,如若没有这个小家伙,燕锦想,自己大约会随着牧遥一起去吧,毕竟,从前就说好了,她死,他也死的。
恨未同吟共生酒,幸未同吟共生酒。
牧云酥一大早从榻上爬起来,悄悄地绕过自家爹,推开窗口,从上头跳了下去,屁股还没有沾地,听见她叫一声:“毕方!”
‘嗖——’一只独脚五彩斑斓的巨鸟不知从何处飞来,迅速的接住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