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姐?”
“时姐,我们该进去了。”
眼见着宴会马上就要开始,可时息却是半天没动。
何田有些着急,连连轻唤了两声。
“不好意思。”时息眸中闪过懊恼:“看到熟人一时有些……”
话还没说完,瞥到那两道渐渐逼近的身影,时息急急忙忙拽着何田就走了。
而时正楠看着飞速消逝在酒店门口的她,脸上也闪过些许不确定。随即却又立马否定掉,怎么可能一回国就遇上了她?!
“怎么了?”
时正楠蓦回神,看着在国外陪了他七年的徐小熙,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却是摇了摇头:“没事,走吧!”
此时,宴会大厅正放着轻缓的音乐,时息刚进去,就被几个商业上的合作伙伴给缠住了。
“时总,听说今天的宴会,傅执行长会过来?不知道你这边有什么灵通消息?”
时息一愣,暗喘了口气,摇头:“我也不清楚。”她确实不知道,她也有好几天没看到傅斯年了。
“不可能吧,执行长先生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出席?!”另一人质疑道。
“那你是不知道傅执行长已经在沧海市停留好几个月了,众人都猜测说那位似乎是有意在沧海市进行投资。”
“真的?!那要是我们能够掺一脚进去,那还不是稳赚?”
时息眨了眨眼,表示无奈。这些人怎么听风就是雨,且不说傅斯年投资的事情还没有定论,就算他要投资,以那人的财力和气魄,哪里又容得了他们这些人插上一杠子。
她含笑摇头,便听他们又谈论道——
“傅执行长可是大众公认过的帅哥,我家闺女从前从不看财经频道,自从见过执行长的照片后,现在看财经频道愣是比我还积极。”
“那可不是,自从七年前那位上任以来,就不晓得收割了多少女人的心。啧啧啧,有钱有才还有貌,想想还真让人羡慕。”
“哎,你们说,到底得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那位啊?”
“傅执行长可干系着h国的经济命脉,他的婚事,怕是上面有人会安排?”
“对啊,要知道上面那几位可都十分看重他,想必心里肯定早有所打算。眼看着傅执行长也快三十了,怕是过不久就能听到这位的喜事了......”
时息脸上笑意渐渐收起,双眸不自觉闪烁着。
本来他结不结婚,她并不怎么在意。
可若真到了那一天,时唯又该被置于何地?
她自己就已经是‘私生女’出身,若是她的孩子也像她一样,对于自己的身份支支吾吾,不敢言说,那她七年前又何必和纪苏寒费尽心思假结婚?!
她一直为的,不就是想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可以抬得起头做人的身份吗?!
本来等两年,找个由头和纪苏寒离婚,七年前的事也就可以了了,可谁想傅斯年又突然跑出来乱搅和。
时息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门口却突地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她抬眼看过去,便见到傅斯年由沧海市众多政府高官如众星捧月般走了进来。
强大的气场,矜贵的容颜,他如皓月当空,她却似扬尘。
这样的两个人竟然会有一个孩子,时息想想都觉得荒唐。
然而她此时心中更多的却是郁闷。
拼钱、拼势,还是拼家世,她是样样都差他一大截,在争孩子这事上完全没有任何的优势!
最要命的是,貌似时唯那个小家伙已经习惯傅斯年这个父亲的存在了。
若是就让他们父子俩这么分开,她也心有不忍。
时息摇头,兀自选了个安静的角落。
刚准备坐下,身侧就传来了一道久违的声音——
“息息?”
时息拿着酒杯的手当场僵住,抬起头,却是笑得明艳而动人:“正楠哥,好久不见!”
见她没有像七年前那样对他又躲又避,时正楠明显怔了下,随即轻笑道:“息息,我还以为你要躲我一辈子呢。”
时息看着他,挑眉道:“正楠哥跑到国外,一待就是七年,哪里是我躲着你?”
明明是痛苦的过往,她却好似根本不在意一般!时正楠心中不由轻叹了一口气,久久无言。
时息也没再开口,垂眸抿了口酒,看似淡然,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正抑制不住的在颤抖着。
当初时父住院,她被告知从小便喜欢的人是她的亲哥哥,紧随着莫名其妙怀了孕,却被一直尊敬的妈妈送上手术台堕胎,那会儿的她不可谓不狼狈、不心痛。
可她能怎么样呢?
她不能继续喜欢时正楠,也没法再把那个送她上手术台的女人当作妈妈对待。
所以,她搬到了纪苏寒家里,无论时正楠怎么找她、求她,她一律拒绝。时想说她冷心绝情是个烂人,她也通通接受了,因为她不能告诉他们真相,不能毁了他们心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