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傅斯年坐在后座,却一直盯着前座于彦的后脑勺若有所思。
于彦似有所感,回头:“执行长,您是有什么吩咐?”
傅斯年淡扫了他一眼,只是道:“你昨晚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说吗?”
于彦回想了下,应道:“在您受伤的这段时间,左小姐打了不少电话过来询问您的情况,以及您回京城的日期。”
“对了,早上您受伤的消息传开之后,左小姐,又发来了不少信息。您需要过目一下吗?”
“不用了。”傅斯年摇头,却在下一秒,又改了口:“把手机拿来。”
“是!”于彦将手机递了过去。傅斯年有一个专门用来工作的手机,都是他拿着。至于傅斯年的私人手机,知道号码的人,寥寥可数。
后视镜里,于彦看着垂眸打字的傅斯年,有些欲言又止。
傅斯年偶然抬头扫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执行长,左小姐对您的心思,路人皆知,左副执行长对傅左两家联姻的事也极其上心,据说前不久,还专门让左小姐带着礼品上门看望了老太太...老太太虽未表态,但她对左小姐的疼爱,不似作假。还有,家族的那些人似乎也是喜闻乐见。”
“我知道这事,奶奶在电话中有跟我提及,也让我好好考虑。”
好好考虑?于彦心思一转:“您的意思是,要同意联姻?”
傅斯年不语,眸底罕见有几丝茫然。
和左家联姻,无论对接下来执行长一职的换举,以及傅氏家族日后的发展来说,都是利大于弊!
从小家族灌输他的利弊权衡,早已成为他做人、做事的一套标准,而他这些年里也一直都是这么践行的。
只是不知为何,在这个紧要当口,却开始犹豫、摇摆不定。
傅斯年伸手捏了捏眉心,莫不是受了伤,懒散了两天,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甩了甩头,好让自己清醒,可于彦却是以为:“您不同意联姻,是因为时小姐?”
傅斯年一怔,脑海里出现的都是,时息救他的那些理由,以及急切撇清两人关系的行为举动,顿时双眸一沉:“与她何干!”
听着他话语里莫名的火气,于彦噤言,委实不清楚时息到底又做了什么让执行长气成这样的事情。
可这也正证明了他对时息态度的不一般!往常,可没见过执行长会因为谁发这么大火。
想起之前时息的叮嘱,于彦开口:“时小姐,刚刚让我转告您说,您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让您不要太劳累,注意休息。”
“多管闲事的女人!”傅斯年冷冷甩了一句,眉间却骤然一松。
就在于彦后悔自己是不是好心做了坏事时,便又听后座的人幽幽问道:“她真这么说了?”
“是的。”于彦点头。虽然跟时小姐的话有些出入,不过意思,他应该还没有理解错的。
而出了医疗中心准备让司机先载她去公司的时息,却接到了助理何田的电话。说是有一笔足额的资金打到了公司账上。
时息心中一愣,第一个便想到了傅斯年。
执行长就是执行长,这效率,绝对没得说!
不然,换作其他人,能这么霸气的连个合同都没签,就把钱打过来吗?
心中感激着,却不禁想起傅斯年离开时的表情,不由有些讪然和心虚。
她是真没搞懂,他莫名其妙的疏离和冷漠是哪里来的,难不成就因为她那些着急撇清她心思的几句话?
这不是瞎整嘛!傅斯年作为一国经济的执行长,又是大财团的掌权者。怎么会受她几句话的影响?
难不成是信心受挫?不开心了?
想想也是,类似他这种天之骄子,从小便被人捧着,听惯了别人的好话。
而她呢,着急忙慌撇清自己的心思,那不就是对他魅力的不认可嘛!也难怪他脸色那么难看。
时息撇撇嘴,也是没有想到傅斯年会是这么一个自恋的人。
眼见资金的事情解决,公司又有两老坐镇,时息干脆给自己放了个假,让司机直接送她回了别墅。
晚饭过后,时息一直在陪着时小唯做作业。一边心不在焉的翻着手机。
今天一整天,网上几乎都是关于傅斯年受伤的新闻。网友们议论纷纷,开始质疑起傅斯年的安全问题,并炮轰政府方面的不作为。毕竟作为让h国经济水涨船高的人,傅斯年还是很得民心的。
为了让民众们安心,傅斯年不得不以安然无事的状态,持续进行了长达好几个小时的会议直播。
那直播,她全程一直在盯着看,那种精神状态,若不是亲眼见过他受伤的样子,她也一定会跟网友一样以为傅斯年受伤的事不过是杜撰来的。毕竟,就连时小唯也是这么以为的。
想起他的伤口,时息到现在还有些渗得慌。
啧啧,那种忍耐力,还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就是不知道他身体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