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到京城的傅斯年,在连轴开了几个小时的会议之后,终于有时间停下来看一眼手机。
在看翻到时息的那条未接来电之后,眼睛一眯,有些意外。
这好像是,那个蠢女人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可是,要不要主动回一个?
他紧眉,下意识在桌上轻敲了两下。
而会议室里的众人却是因为他这无意识的小举动不由得心神一紧,屏住了呼吸。
突地,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了整个会议室的宁静。
顿时全体额头狂冒了一滴冷汗,完了,执行长可是向来最讨厌在想问题的时候被打扰。
就在他们等待被判死刑的时候,傅斯年却在时息的号码跳出来的那刻,几乎是以光速划下接听键,放到了耳边:“喂?”
时息没想到他会那么快接电话,蓦地听到他的声音还愣了一会儿。
而傅斯年也才陡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太过于积极了,他掩饰性的干咳了一声,却是迅速恢复镇定问道:“有事?”
“嗯!”她低低的应了一声,鼻尖却不知道为何就开始泛酸。
刚刚苦苦支撑的冷静,在听到他的声音那一刻,好像一瞬间就崩塌了。
她哽咽了下,想说什么,喉间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来。
听着她不同往日的略显低沉的呼吸声,不由得,他眉间一拧:“怎么回事?你哭了?”
“我......才没哭!”时息不服输的吸了吸鼻子,可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却冷不丁掉了下来。
“和我说!”他语气不容置喙,顿了一下,又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他的这句话一出,顿时像是戳中了她心下最柔软,最不堪一击的地方。
“到底怎么了?”
在傅斯年心里,时息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能让她掉眼泪的事情,这世上怕是没有几件。
一定是出事了!
他松了松领带,不顾一众震惊的模样,尽量温柔的开口:“息儿,说话好不好?”
息儿?
会议室里的一众下属,听着傅斯年这难得温柔的嗓音,一个个瞪大双眼,鸡皮疙瘩直接起了一身。
谁来告诉他们,这‘息儿’到底是何人物,竟然会引得执行长如此‘另眼相待’?
唯一知情的于彦,一张脸却是绷的比任何时候都紧。看起来严肃无比,可乱跳的眼皮,证明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谁来告诉他,在他不在的这两天,执行长到底和时小姐发生了什么?进展怎么会如此神速!
时息眨了眨眼,泪珠就悬在睫毛好半晌才堪堪掉落,她从小就有很多外号,可会叫她‘息儿’的,迄今为止却只有他一个。
意外的,却比哪一种称呼都好听。
“时息姐?”
抬眸对上时想担心的眼神,她连忙把眼泪给擦干,道:“我爸爬山的时候遇到了泥石流,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我怕再耽误下去......”
傅斯年沉吟了一会儿:“我现在马上派人过去。”
说着,也没挂电话,直接冲候在一侧的于彦开口:“帮我联系沧海市当地的武装部队!”
武装部队?
于彦的神情跟着一紧,立马掏出了手机。
而时息听着他的吩咐连忙摇头:“不,不是,我是想说你认不认识什么大人物,我们现在想自己找人进去搜人,可有武警守在外面,我们根本进不去......”
大人物?
傅斯年听了,不由挑了下眉。
这个蠢女人难道还不清楚他就是她口中所谓的大人物吗?!
虽说傅家主要只经商,可要是没有军方和官方的背景,又怎么可能坐拥这样的财富到现在?!
“那个,我就是随便打电话问问你,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就,就算了。”
时息想了想,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她很怕麻烦他。
可除了他,她还能找谁?难道就这么听天由命吗?!
而傅斯年闻言,心里却十分窝火:“我要是不方便,现在能听你说这么多废话吗?!”
时息噤声,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生了气。
见她沉默,傅斯年揉了揉眉心,缓声问道:“你刚刚说拦住你们的是武警部队?”
“啊,对!”时息连忙点头。
“他们属于哪只队伍,是什么编号,为首的人又叫什么?”
他的三连问直接把时息问懵了。
“那个你等等,我问问。”
“嗯!”对于她的糊涂,傅斯年无奈一笑,却在抬眸见着一屋子大眼瞪小眼的下属们,瞬间冷下了声:“怎么还没走?”
刚刚对着手机那叫个细语柔声,现在又......
如此显见的差别对待,让一众跟了他好几年的下属好一阵心酸。
而于彦却是一脸应该如此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