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出卖了自己的身体。

    白色的颈托、吊在脖子上的石膏夹板，一条腿直愣愣地拖在地上慢慢移动，阿杜在医院的走廊里跟着前面的三个人。

    “你们就不能照顾一下病吗？走慢一点。”阿杜对着前面的人说道。

    脚步停顿了一秒钟之后，步伐似乎更快了……

    “没什么问题就直接拆了，看着膈应人。”叶萱在林川家的沙发上坐着，盯着阿杜颤巍巍朝自己嘴巴里捏着水果干说道。

    阿杜动作稍微一愣，不准备跟叶萱说话。

    “后续事情我会解决，你该回去了。”林川走上前，顺手将一份合同和一个红色的印泥放在了阿杜的面前，眼睛却是看着叶萱。

    “小川川，你是不是有点残忍了。”叶萱直接站起来勾住了林川的脖子，捏着嗓音说道。

    阿杜听到眼神翻白，直接作出呕吐状，引得叶萱非常不满。

    “你好残忍哦，嘁。”阿杜冷哼的同时，一个手掌已经飞了过去。

    阿杜和叶萱两人已经掐了起来。

    这种想象林川习以为常，他摇摇头走到一边，拨通了叶萱父母的电话，简单说明了那个女孩儿的情况，换电话给了叶萱。

    叶萱听完电话后匆匆离开，楼道还能听到她的声音：“我去去就来！”

    似乎有什么急事。

    看到叶萱离开，林川和阿杜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饭好啦！吃……咦？怎么少了一个人。”穿着围裙的丽丽娜从厨房小跑到了餐桌，手中捧着冒热气的肚丝汤。

    “不用管那个女人，是什么好吃的，我都要饿死了！”阿杜一跳一跳地朝着餐桌移动。

    医院的能量餐给阿杜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医院的饭菜一眼，现在，他要好好补偿一下被虐待的胃。

    “哎，干什么啊。”

    阿杜伸手去拿米饭和汤碗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抢先。

    “签字。”林川将合同放在阿杜面前。

    封面上几个大大的汉字：劳动合同。

    “吃完饭，吃完饭就签！我胆汁饿的都要吐出来了。”阿杜拿起筷子准备夹菜。

    阿杜眼睁睁地看着鱼香肉丝从他的面前消失，口水咕嘟一声咽下了肚。

    “签名只需要三秒。”林川随手将阿杜手中的筷子换成了签字笔。

    翻了两页，阿杜的脸色铁青：“你……你这也太黑了！一毛钱工资没有，还要倒贴，林川，没有想到啊，你竟然是这样一个黑心老板！”

    至少也要包吃包住！阿杜腹诽道。

    “两种选择，一是卷铺盖走人……”

    唰唰唰！笔尖在纸张上滑动，林川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阿杜的大名就印在了乙方的空白处。

    不过，两份合同上多了一行字就是：包吃住，薪资债后正常结算。

    员工的身份也不错。

    ……

    阿杜不愿意去医院，是因为在2208年，医院的高额消费令无数人望而止步。

    阿杜只是皮外伤，休息了一晚，绷带还有夹板这些本来就不需要的东西被拆卸。

    带着些受伤的细微痕迹，林川、丽丽娜和阿杜三人出发去了女孩儿家中。

    越走，阿杜觉得这条路越熟悉，内心疑惑的同时抱着一丝侥幸，也许只是巧合。

    直到，他站在了女孩儿家的门口。

    “我们来这里是？”阿杜盯着他来过了多次的门问道。

    “生意。”林川的语调没有起伏，一步向前，没有注意阿杜的神情有何种变化。

    “怎么了，阿杜，你来过这里吗？”

    林川已经按响了门铃，听到丽丽娜在身后这样问，准备回头时，妇人已经打开了门。

    “阿杜？”是惊讶的声音，妇人打开门没有想到会看到消失已久的阿杜。

    阿杜神情不自然地看着林川和丽丽娜，径自走进了屋子。

    “阿姨，最近韩晗怎么样了？”阿杜看着生物舱中的女孩儿神色担忧。

    “还是老样子，不过，你们认识吗？”妇人看着林川他们问道。

    “嗯，这个是我兄弟。”阿杜看着林川的眼神有些躲闪。

    “那就好，有你们韩晗一定会醒过来。”妇人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妇人的手紧紧地攥住林川和阿杜的，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们！”

    林川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场面，拉着阿杜去了客厅。

    “怎么回事？”林川感觉最近阿杜的行为很奇怪。

    之前有什么事情，就算不完全了解也知道一些，但现在的阿杜让他有点捉摸不透。

    “没什么，就是认识的一个人，之前来帮过忙。”阿杜含糊其辞道。

    妇人和丽丽娜此时已经从房间出来，她的手中拿着一个信封。

    阿杜神色一闪，没来得及上前两人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