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公子并没有对他们下手,邬辛夷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
杨氏因为使唤不动王小小,家里没人伺候她,气得厉害,硬是把邬辛夷从陈氏那儿提溜了回来,整天做这做那,还不给饭吃。
邬辛夷感觉自己是越来越虚弱,人都瘦得快皮包骨了,可一想到相府来接自己回去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便忍了下来。
听人说镇子上有家医馆雇人上山采药,工钱还给得不少,邬辛夷灵机一动,偷溜出去,找到了医馆。
医馆的掌柜是个看上去很和善的老爷爷,邬辛夷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老爷爷捋了捋胡子,上下打量她,慢悠悠地说道:“你可想好了,这上山采药是力气活,就是身强力壮的青年,那都有些吃力,你一个小姑娘……”
“您放心,我每天是做惯了粗活儿的,这点苦不算什么。只要掌柜的肯给我些吃食,让我吃饱,我肯定能干得下来。”
她什么苦没吃过,况且给医馆采药能填饱肚子,在家被杨氏支使干活屁都得不到,她干嘛要呆在那里?
“那好,那我就少算你些工钱,给你些吃的。”
老爷爷也看出来,这小姑娘不知吃了多少苦,身体消瘦,面色发黄。
前两天有个伙计上山采药不小心跌下悬崖摔死了,这事儿传了出去,他一时半会儿也招不到其他人,就暂且让这小姑娘试试吧。
邬辛夷回到赵家,杨氏一看见她进门,就冲过来一顿训斥:“你这死丫头,让你在后院劈柴禾,你给我溜哪儿去偷懒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邬辛夷冷笑着瞟了她一眼:“我出去找了个活儿干,以后白天就不呆在家里了。”
“什么?你疯了?老娘我同意了吗!合着你吃我的用我的,却出去给别人干活儿是吧!胆儿挺肥啊……你当我冤大头吗?”
杨氏一听,暴跳如雷。
“我吃你什么了,你每天让我吃饱了吗?”
邬辛夷冷哼了一声,眼神凌厉:“你放心,工钱我会给你一半。可你现在要是敢打我,我立马跑出去,再也不回来,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就是我们家一个丫鬟,还敢跑?老娘马上打断你的腿!”杨氏叉起腰,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指着邬辛夷的鼻子说道。
“呵,我是你家丫鬟?你有我的卖身契吗?”
邬辛夷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要是还有点脑子,就安安静静地坐着收钱,以后,也别来烦我。否则,闹到外面,对大家都没好处。”
“你!你少贫嘴!”
杨氏虽然余怒未消,但仔细想想邬辛夷的话,却是有几分道理。
邬辛夷并不是他们家的丫鬟,要是她真的跑了,那她也没辙,而且还白白损失了这几年养她这么一个大活人的力气,可她想出去赚钱——
思量了好一会儿,杨氏才开口:“好吧,你出去的事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不过,你别想这么便宜就算了,老娘也有条件,你的工钱,必须全部交给我!”
杨氏不是白痴,要等邬辛夷在外面,赚够了钱,翅膀硬了,哪还肯留下来?
邬辛夷就知道杨氏这贪婪的性子不会善罢甘休,她不过是想找个法子吃得饱一些,好养好身子。
也罢,钱财这种东西以后慢慢有的是。
于是,点了点头:“好。”
谈妥了这件事,邬辛夷回屋躺下,安心了不少。
第二天一大早,邬辛夷就走去医馆,一起上山采药的两个伙计也到了,一看她只是个小姑娘,都有些吃惊。
“掌柜的,您让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跟咱们一块上山去?这不活脱脱一个累赘嘛!”
长得人高马大的张二第一个不高兴了,指着瘦弱得不如一只小马驹儿的邬辛夷有些鄙视地说道。
“就是啊,掌柜的,带她上山,我们可没工夫照顾她!”
另一个身材稍微瘦削的伙计小刘也附和道。
“唉,今天一天暂且先看看,你们就别多说了!”
掌柜摇摇头,也显得有些无奈的样子。
邬辛夷瘪了瘪嘴,她这么弱不禁风的模样,他们看不起他,也在情理之中。也就没说什么,带上背篓,跟着他们出发了。
“喏,这种草药是我们医馆里用量最大的,它的功效……”
一转眼,日上三竿,三个人一路走来,邬辛夷虽然气喘吁吁,却没有说一个累字,满头大汗地紧紧跟着他们俩。
看着那坚毅的眼神,小刘不禁对这个小姑娘佩服起来,态度好了许多,也开始向她说明要找的药材。
“你跟她说那么多干啥,她懂个屁。”走在前面的张二不高兴了,啐了一口,“我们俩只管采了让她背一些,你费那工夫,累不累?”
小刘抿了抿嘴,不回他的话。张二生性暴躁些,平时就爱蹦些粗言粗语,但心底善良,是个好人,因此他也不放在心上。
采集好了药材,他们准备下山,这时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