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璇抬手,阻止了大夫人说下去,神色平静地问道:“我问你,你与这位姑娘有和过节,为何要绑架她?”
“我为何要告诉你?”凌霄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还是忍不住嘴硬道。
“哦?这么说,你是承认了?来人啊!”
两个侍卫立即上前听命:“在!”
“将这位凌少爷送交廷尉府处理。”
“皇上,饶了霄儿吧,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啊。”大夫人吓得脸色惨白,脚步不稳,被下人扶住。
“天璇哥哥……”邬泠儿本来也想为表弟求情,可看看楚天璇那果断决绝不容反驳的架势,还是闭上了嘴。凌霄的父亲是堂堂御史,他不会有事的,没有必要为了给他求情而让楚天璇觉得自己是非不分,厌恶自己。
凌霄听了姨母的话,彻底明白过来,也吓得小腿一软,坐在地上。皇上……皇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宰相夫人,御史凌素教子无方,难道你也要跟着溺爱纵容?况且他欺负的对象还是你府上的小姐,你身为主母,不为她做主,反而为犯人求情,这恐怕有失公平。”楚天璇冷冷说道。
大夫人听了这话,心中惊骇,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霄被押走。
这时,大夫匆匆赶到。
“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细微的擦伤,擦些药便好。”
邬辛夷摔下马车时,的确是脸上胳膊上都擦上了,刚刚不觉得,这下听大夫说起,还有些疼。
“你好好休息,放心,以后没人欺负你了。”楚天璇安慰她。
邬泠儿听了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越发讨厌起这个妹妹来。
在妙龄苑静静休养了两日,邬辛夷心中平静了许多,记得相府中有一个很大的藏书阁,里面的书包罗万象,集结了楚玥国几乎所有的先人杰作。
邬辛夷虽然不识得多少字,但听说有种医书上,是画像居多,看起来也容易,便想去找找。
从妙龄苑出来,一路往东边走,邬辛夷刚要经过一座小桥,便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哎哟,七妹妹么这不是!”那娇呼中隐约带着一丝讽刺。
邬辛夷疑惑地回过头去看,一位圆肩细腰,身材窈窕的圆脸美人儿正款款走来。她杏眼圆瞪,神采飞扬,一袭桃粉色的艳丽长裙,裙上绣着灿烂盛开的牡丹花,十分娇美。
“这是要往哪儿去啊,姐姐可是大老远就瞧见你了,可你好似谁也看不见,招呼也不打,真当自己是贵人呀,姐姐是不是见了你,还的向你行礼。”邬妍妍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通,也就一个意思,邬辛夷这是目中无人。
可邬辛夷冤枉啊,她是真没看见邬妍妍从哪儿冒出来的。况且,就算不小心没瞧见,也用不着这样说人吧?邬辛夷眉头微微一簇,很快察觉到邬妍妍这是在故意挑刺。
她想不通自己是何时惹到这位小姐,她与邬泠儿不同,虽然都是自视甚高,可邬泠儿喜欢装得人前无害,天真善良,喜欢装热心。邬泠儿却爱跟人攀比,谁惹她不开心,就一个劲地抹黑别人。
邬辛夷并没有穿金戴银,精心打扮,可邬妍妍怎么就盯上她了呢。
“四姐姐这是冤枉辛夷了,辛夷的确是没有瞧见姐姐,这就给姐姐请安。”说着行了礼。
邬妍妍却还是不满地歪着嘴,眼珠转了转:“听说你母亲是相府当年的一个婢女?我就好奇了,一个婢女,是怎么勾搭上宰相爷的,居然还能平安生下了孩子……七妹妹你跟我说说?”
邬妍妍对邬辛夷的不满,是源于那日父亲在前厅对她另眼相待,不仅当场让她认了亲,赐了上好的宝物,还马上又让她住进了妙龄苑!父亲对这个卑微的庶女,从小在乡下长大的粗野丫头如此优待,她实在是想不通!因此,一看见她,就觉得生气。
邬辛夷听她说起自己的母亲,那讥诮的嘴脸,着实令人厌恶,可知道她是在有意激怒自己,她便克制住这恶心的感觉:“四姐姐说笑了,我还没出生前的事,我怎么会记得?”
“妍妍,你怎么能这么跟七妹妹说话呢!”邬泠儿不知何时也出现在她们身后,脸上满是埋怨的表情。
原本一副刻薄嘴脸的邬妍妍立刻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转身轻轻抓着邬泠儿的胳膊撒娇地摇晃起来:“三姐,我就是跟她开这玩笑嘛。”
邬泠儿是府上的长姐,又是嫡女,地位尊贵,邬妍妍则是侧室姚夫人的女儿,从小就习惯了攀附讨好邬泠儿,却并没有几分真情。
在邬妍妍看来,整个府中,没有哪个兄弟姐妹是值得交心的,包括跟自己同时一房所出的哥哥邬澈。总有一日,她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些人,她将来都是要踩在脚下的。
“你呀,玩心这么重!七妹妹你别怪她,她是无心的。”邬泠儿冲邬妍妍笑了笑,又对邬辛夷说。
“是开玩笑就好,不然辛夷还以为四姐姐是没有常识的愚笨之人呢。”邬辛夷也假意笑脸相迎。
邬妍妍听了这话,脸上差点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