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过了年少轻狂,初生牛犊的年纪,岁月的磨砺早已让镇海东这个武夫变得深沉,稳重,心机极深。
镇海东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年轻时一样野性难驯的黄山,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的自己。要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是自己徒弟该是有多好。
用狂妄来形容一个极富野心的少年一点也不为过。
一个男人要是在年轻的时候都未曾狂妄过,那跟一个只知道绣花的女人有何区别?
”狂妄“一个让人无限回味的东西。
镇海东又何尝不想永远保持一颗二十五岁的心,就连帮主楚啸天都想长生不老呢。
但是,情况紧急,眼下除掉江湖上的”余孽“已是龙星帮刻不容缓的头等大事,挡路者必死。
镇海东呵呵一笑,道:“小兄弟,找死也好,寻条生路也罢,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江湖上的事不是你这小鲜肉能够搞得清楚的。“汤蜀月连接咳嗽了两嗓子,一抹嘴角的血迹,道:”镇海东,不要欺人太甚!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镇海东道:”汤会长,我也是奉命行事。这次既然大家都在,那我镇某人也不防直言,这次我们不请自到就是想看看大家要怎么对付我们龙星帮。”
镇海东的眸子已经慢慢地变得杀气逼人。
藏飞龙用力地捏了捏手中的那柄神器,他怎么也不相信在大学校园里请自己吃过烧烤喝过酒的自称为农民的两个年轻人居然也是江湖人士,而且还是帮主楚啸天的死对头。那必杀无疑!
光头男倒是不停地四处观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堂屋里的一举一动,一只手在空中比划了好几下,就等着一个恰当的时机用力地一挥,仿佛就可以大开杀戒。
黄山和木亦侠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地上。
山虎、地蛇和骄凤等帮派则伺机而动。
而商会里说话大言不惭,习惯了用人民币撑场面的各位大伽们却都躲到了角落里。
见势不对,汤蜀皓叫了两个手下挽扶起汤蜀月,正准备避开这场面,不想汤老爷子刚刚走到大门口,那光头男当真是大手用力地一挥,几十个黑衣人便出现在了别墅的外围,把整座豪宅都围了起来。
镇海东又是一笑,道:“汤会长,你可是商会里的会长,据我了解,这次对付我们龙星帮的大会就是您老主持的,你怎么能走呢?”
堂屋里的人个个都莫名惊诧。
汤蜀月吓得差点都要晕倒在地上,气喘呼呼地道:“镇海东,原来你早有预谋?”
镇海东道:“你们不也是在预谋怎么除掉我们龙星帮吗?”
楚啸天算计得太快,汤家的大限似乎已经到了,汤蜀月欲哭无泪。
先下手为强,黄山狂吼一声,双拳便如猛虎般地朝镇海东冲了过去。
藏飞龙纵身一跳,紧握着手中的宝刀,挡在镇海东跟前,朝着黄山便一个劲地砍了过来。
龙星帮的黑衣人中冲进来好些个人。
堂屋里一时间打斗得天昏地暗。
黄山摒住呼吸,整个脑袋一个四十五度的侧闪,宝刀差点就划破了他的面门,正从他耳际旁如旋风般冲了过去。
这是自己兄弟的宝刀,却似乎是要用来杀死自己的。
刀跟狗不一样,狗咬人得看主人的意思。
刀杀人却不一样。
刀可以杀任何人,甚至把主人都给杀了。
藏飞龙却像一只狼狗,楚啸天让他吃谁,他就吃谁。也许楚啸天看中的就是年轻人的这一点,一根筋,听话,而又杀人不见血。
藏飞龙把刀身用力地一侧,又是用力地一个横砍。
黄山轻轻地一低头,两根腿稍作弯曲,蓄足足够的力气,脑壳顶上的头发却被宝刀削去了好几根。
黄山的动作迅如闪电,双脚往地面用力地一踩,来了一个精彩绝伦的倒挂筋勾,双脚瞬间便到达了头顶的位置。
黄山脚底爆发出的力度就直接把藏飞龙手中的宝刀掷在了天花板上。
“哐当”一声作响,刀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
正和幻绝师太斗武的镇海东迅速地一扭头,伴随着藏飞龙的一惊一乍,便回转起整个身子朝着宝刀的方向跳去。
宝刀绝不能落入黄山手中。
镇海东,藏飞龙和光头男心里自然清楚。
“护刀”
镇海东令道。
镇海东,藏飞龙,黄山都伸手去抓这把神器。
刀从黄山跟前滑落,黄山伸直了双手却怎么也碰不到刀柄,原来那光头男正趴在地上,双手用出吃奶的力气紧紧地抱紧了他的大腿。
镇海东见势一只手掌迅即握成了拳头,一拳便把黄山的手打到了距离宝刀更远的位置。
藏飞龙眼前一亮,在一秒钟的时间里便握住了宝刀,连忙后退三步,生怕这刀落到他本以为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农民手中。
自打英雄会之后,镇海东就把这柄在他手中没有发挥多大作用的宝刀交给了藏飞龙。镇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