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欧年跌跌撞撞的站在辛幕绾的床边,两眼猩红的瞪着她,窗外冰冷如水的夜色透过窗棂投射进来,斑斑驳驳的落在辛幕绾那张惊慌失措的俏脸上。
她快速起身,拿过寒光刀,后脊背上直抵坚硬的墙壁,做出防御的动作,两只漆黑如墨的眸子死死盯着这个来者不善的男人。
恍惚间,他的脸怎么……与池于寒有些相像?
只是一瞬间,她的脑海里不自觉的蹦出俊美无双妖孽邪气的脸,之后大脑一阵嗡嗡似的作疼,脑袋一片空白。
池欧年阴冷的笑了一声,朝女人走近:“真是没想到,你还能活在现在,啧啧,舍己救人的感觉不错吧。”
他每说一句话,呼出的热气肆意洒在辛幕绾的脸上,这种感觉很恶心,她不喜欢,除了夜沉羽,她还从未与谁接触这么久,距离这么近,本能的从骨子里开始憎恶他。
“你是谁?”
她忍住头疼欲裂,再次恶狠狠的扫向他,语气凌厉,目光闪着寒光,藏着一抹隐隐杀机。
“我?”
“你未来的丈夫。”
池欧年突然笑了,一把拽过女人,强行将她扔到了大床上,他轻而易举的牵制住她不安分小白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满是不甘的女人,勾着唇角冷声道:“辛幕绾,你以为违背我的意思就这么简单收场嘛,你该为你的可笑行为付出代价,现在开始,待在这里,哪儿都不准去……”突然,他顿了下,黑沉沉的眸子里散发着戏谑的意味。
他突然想到此前的女人曾经可是池于寒的未婚妻,那么现在……
临走前,他幽深的睨了眼处于崩溃边缘的辛幕绾,冷笑一声,停在了卧室房门前,背对着女人道:“等我娶你。”
说完,卧室大门“砰”的一声合上,将男人肆意的笑声和高大幽森背影隔绝在外,世界一下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夜沉羽一直站在二楼走廊上,满心疲惫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幽暗的眸子里布满了赤红血丝,他从未有过这么无助,哪怕家破人亡的时候,哪怕走投无路的时候,现在,他特别想撕碎了池欧年的身体。
可他不能,只能憋屈的看着辛幕绾一遍又一遍的受到侮辱,闭上眼,眼角的泪缓缓落下,顺着脸颊低落在地板上,发生一声不太清脆的声音。
罢了,既然事已成定局,那就当做从没相识过。
池欧年在别墅的客厅沙发上坐了一夜,抽了一夜的烟,整个别墅里到处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呛得辛幕绾眼泪都要流出来,打开卧室房门时,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楼下背对着她的池欧年,她下意识的想要重新走近卧室,可是一转身,她的余角正好瞥见从隔壁屋走出的夜沉羽,他的眼睛有些肿,眼底乌青,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她停在门口,犹豫了会儿,才开口问:“你,怎么了?”
夜沉羽没回答,更没有多看她一眼,今天的他格外冷漠,拿她当空气般,无视她,径直抬脚下了楼梯,辛幕绾看着眼前两个捉摸不透的男人,无奈摇了摇脑袋,走进卧室。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的她应该是被强制囚禁了,想要强行闯出去,那可比登天还难,她清楚的知道,有危险正悄然靠近,而自己无路可退。
接下来的日子,池于寒发了疯一般在S城到处寻人,可是那晚出现的女人像是个梦一样,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突然有些后悔,哪怕她不是辛幕绾,可是拥有那张脸也是好的,最起码,他还能守着他的梦幻勉强活下去。
而现在,连与她相同的脸庞都没了,他还要怎么浑浑噩噩下去。
池清筌和白岚赶来S城时,池于寒正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他躺在包厢的沙发上,地上散落的都是空酒瓶,没人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也没人敢推门进入,他就像是坠入深渊的恶魔,即将上刑场的囚犯,深夜里行走的孤魂,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池清筌先是讶然一番,接着面色怒意升腾起,走上前一巴掌就甩了上去,白岚见状,大病初愈的她连忙上前阻拦,她白着一张脸,眼泪止不住簌簌而落:“老池,你别这样,孩子心里难受。”
她心疼的望着颓废不已的池于寒,心里更加痛了,只是病了一场,醒来后,事情全部乱了套,她期待的那场盛世婚礼全部化为泡沫,飘散在空气里,那个女孩,真的离开了吗?
白岚不信,强烈要求池清筌带她来S城,听说,这里曾经出现一个和辛幕绾一模一样的女人,她的眸色一亮,哪怕不是她,只是七八分相似她都愿意接受。
池于寒依然喝的醉意蒙蒙,他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眸,慵懒的瞧了眼两人,不屑的勾唇笑了一声,继而起身,踉踉跄跄的再次扑向桌面,单手开酒瓶,继续大口大口的饮着红酒,殷红色的酒汁从他薄唇嘴角渗出,顺着他脖颈而下,淋湿了他的白色衬衫,那道红异常醒目,刺的人两眼生疼。
白岚不可置信的看着自暴自弃的儿子,池清筌气的面色涨红,手指轻颤却是摇摇头无可奈何,曾经的池于寒就难以驯服,而今的他,更是难以掌控,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