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接过药瓶,犹犹豫豫,眼神躲闪,她能理解冷晴对小绾的憎恶,可是整件事和宫浅并无关系,她这么做,未免太绝了吧?
见小宁不动,冷晴一个凌厉眼神扫来,女人吓得浑身一颤,迈着小碎步连忙跑了出去。
宫浅特别淡定的看着这一切,似乎早就猜到了冷晴的计划,她看自己不舒服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想找个理由将他除掉,奈何宫老爷子和宫先生一直信任他,宫家上上下下也服从他,他的地位一直稳不可动,只是……
冷晴这招真的狠啊,利用宫先生在乎的女人来陷害他,纵然宫先生再怎么器重自己,一旦涉及到他的底线,恐怕也会动摇。
宫先生不是个轻易动感情人,一旦动了,那就是一场劫难,至死不渝撞上南墙绝不回头。
宫浅笑了,那笑意异常渗人,那双看透太多事情真相的眸子紧紧的望着得意洋洋的冷晴,他在想,如果今天不是他死,那么明天就是她亡,这笔账,他会找她算的。
一旁倒在地上的辛幕绾声音渐渐减弱,似是没了力气,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烧焦味,从她的身体里发出的,她本能感受到那抹灼烧感渐渐消散,而她的脸疼痛异常,试探性的抬手摸了摸脸颊。
“啊……我的脸……”
一道尖锐声划破宁静,宫浅和冷晴同是抬眸看去,心猛的一颤。
眼前的辛幕绾早已不是那个绝美面容的女人,而是……一张面目可憎的丑陋面容,一道道疤痕宛如蚯蚓似的布满脸颊,特别的丑,丑的让人恶心想要吐。
冷晴被吓到了,随即尖叫一声就倒了下去,宫浅则是不敢置信错愕的看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宫庭之得到消息时,辛幕绾已经在床上昏迷了一整天,她的身体很烫,跟个火炉似的,旁人触碰不得,只有宫庭之坚持的紧握她的手心,柔声安慰着,“小绾,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她脸上到底怎么回事?”他扫了眼一旁候着的医生,冷冷发问。
“回宫先生,她被一种以硫酸为主的化学物伤到了皮肤,这受损面积有些大,修复的话,可能有点困难。”
医生没敢说修复不了这些话,他担心宫庭之接受不了。
闻言,宫庭之并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冰冷的眸色里一点情绪都没有,许久,他点头漠然道,“恩,一定要想办法让她恢复好。”
宫浅突得推门走近,看到愁眉苦脸的宫庭之,心底十分的酸涩无奈,他恭敬的站在一旁,酝酿许久,开口:“少爷,对不起……是我无能没能保护好小绾小姐,我愿意领罚。”
“罚你小绾的脸就能恢复正常吗?”宫庭之背对着宫浅,高大挺拔的身躯在黑夜里显得特别落寞,顿了顿,他又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宫浅噗通一声径直跪在地板上,刚想解释什么,冷晴带着人匆匆在闯进,手里还拿一个药瓶,她怒气冲冲的走到宫庭之面前,举着药瓶装模作样解释,“庭之,这就是你培养的好管家,你看看,这是什么?这就是毁了小绾脸的东西,我刚才带人搜遍整个宫家,在宫浅的房里发现的。”
说完,她的余光瞥了眼面色淡然的宫浅,男人正好也望向她,双目对视之间,她本能的消了音,心虚的朝后退了一步。
不知为何,平日温文儒雅的宫浅在此刻看来居然特别的恐怕,只需一眼便足以令她心神惧颤。
宫庭之半天没反应,只是握着辛幕绾的手更加用力,他在刻意隐忍自己的情绪,现在的冷晴他动不得,但不代表他就能吞下这口恶气。
许久,他难得掀开眼皮多看了眼冷晴,嗓音裹着丝丝寒意,问,“你想要说什么?”
“把宫浅按照宫家家规处置,以示众人。”
冷晴阴笑一声,残忍的回道。
宫家是一个百年家族,底蕴深厚,规矩众多,当然家规也是异常的可怖,被处置过的人不会死,但是会生不如死。
她不想要宫浅的命,她要的就是让他知道护着辛幕绾,跟自己作对的下场,从而警告整个宫家人,谁敢不从她,下场显而易见。
宫庭之又不说话了,异常沉默,宫浅也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他觉得宫先生应该相信他,他很笃定。
冷晴见男人抿唇不言,倒是急了,她上前拽了一下男人的衣角,声音弱了下来,显得毫无底气,“庭之,他伤害了小绾,你没反应吗?”
“松开。”
宫庭之冷眼瞥了眼被她拽住的衣角,嫌弃的怒道。
冷晴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在宫庭之面前,她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敢肆意妄为,整个宫家都能让着她。但是宫庭之绝不会允许她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来,她很惧怕他的。
窗外有月光洒进,屋里一直都没有开灯,他害怕辛幕绾醒来看到自己的脸,索性命人将屋子能够反光的东西全部撤了出去,凄白的月光笼罩在昏昏欲睡的辛幕绾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余晖,他就这么敛眉垂眸看着她,不发一言。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