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月光,投影着梅园红漆门上的枝丫,斑驳阴森。
“吱”的开门声,在这浓重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可怖,齐叶婵拿手绢擦了擦手,再次推开这扇有着厚重历史感的门。
还没等齐叶婵走到中庭,很明显的掌风从背后袭来。
齐叶婵快速闪身,双脚一前一后分立,半躬身子站稳,快速的感知着周围环境,而那人只是人影一闪,再无踪迹。
“何人再此装神弄鬼,不敢见人?”
回应的却是一片呜咽声声。
“我从不信什么鬼怪之说,既然相约再此,就请出来解惑,不然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里!”
齐叶婵的话音刚落,脚步往后搓的时候感觉到背后撞到了什么,可是她很确定她的四周是空旷的!如此的话……
齐叶婵后肘发力,利用反作用力快速弹到对面,却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再次感觉到背后接触到了什么东西。
齐叶婵再次攻击,却再次打空,手中不着痕迹的拔下头上的簪子。
“为何不敢露面,莫不是怕我一介小女子?!”
这种诡异的情况持续了好一阵子,齐叶婵甚至一度有过怀疑,自己莫不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可是她要信世上有鬼才有鬼了!
“你个死丫头,为师教你的还好没荒废!”一阵洪亮的声音响在齐叶婵的耳边,“你说说你,这次下的什么毒?”
齐叶婵本能后退半步,扭头就看见自己那疯子师父在运功排毒,黑色的血液顺着指尖一滴滴的,在地上溅出一朵朵小花。
“师父。”齐叶婵的眼眶瞬间就湿了。
“你个死丫头,为师还没死呢,哭什么哭!你这是整的什么毒?”
齐叶婵本来满腹的委屈想和师父说,却被疯子师父一句话全憋了回去,“这毒啊,没用什么厉害东西,我在深宫之中,哪有机会炼制毒药啊,就是之前拣的几条虫子提炼的。”
“解药呢!”
“没有。”
“你个死丫头,在山上学习的时候就属你闹腾,现在还是这死样!”罗丰抬起逼毒的指尖。
“还不是你这个疯子师父教的!哪有师父装神弄鬼的吓唬徒儿的!”
“你是常有理!要我说就是被那几个臭小子惯的!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竟瞎折腾!好在,自己的小命没被折腾掉!”罗丰扯着齐叶婵坐在台阶。
“这些年你去哪了?”
“把你们几个送走,为师就四海为家,这些年倒是收拢了不少消息。”
齐叶婵坐直身子看向罗丰,“师父,你说的是真的?”
罗丰点头,“千真万确,整件事情都是他提前预谋好的,包括你也是。”
齐叶婵再也忍不住的哭出声来,“师父,我好恨啊,怎么办……是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好了,乖孩子别哭了,我把你要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别哭了别哭了……还有啊你也太不让为师省心了,是个人给你发个纸条约你出来你就出来啊!万一是计怎么办!好了,别哭了别哭了,怎么越说你还越伤心了呢……唉……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齐叶婵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着她哭过劲,抽抽搭搭的把眼泪擦干。
“哭够了?”
“没哭。”
“那眼睛怎么这么红?”
“我那是被你身上的臭味熏的,谁说眼睛红就是哭了!”
“你个死丫头!”
“师父,能再给我具体说说吗?”齐叶婵挽上罗丰的胳膊,幽幽的看着冷宫的月亮,“我一定是要报仇的。”
“那年两国大战是所有事情的开始,你父亲是那场大战的主将……”
听着师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缕清,齐叶婵眸中的恨意与坚定更是明显,待与师父告别,回到倾月殿没躺一会就听得齐乐在门口叽叽喳喳的声音,才知自己这一觉睡过了。
齐乐的声音更是清晰许多。“娘娘在休息,各位先移驾正厅,这花奴婢就斗胆收下了。”
“你一个奴才挡着路合适吗?最起码你要先通报一声吧,这都什么时辰了,平日里太后娘娘也早起了,现在这会还没起,你这奴才不守夜也就罢了,这个点还不去看看吗?万一出点什么事你可担得起?”
“太后娘娘的事情还是莫要议论的好。”
“本宫的关心慰问怎么就成了议论了呢?”
“奴婢所言是您的婢女小青,身为皇后的婢女,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当初皇后娘娘要赏一丈红的事了?”
“嘭。”
“啪!”
“大胆!”
“还不跪下!”
“你居然把皇后娘娘给太后的花打了!”
齐叶婵本来还想看看自己不在场,自己人能不能撑起这个脸来,拉开门就看见正对门趾高气扬的皇后,还有几位后宫的女人们,再就是跪在门侧的齐乐,一些破碎的花瓶渣子、碎土撒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