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叶蝉领着秋夕姑姑到御书房的时候,皇后、灵妃、十月公主已经都到了,严江贺高坐在上,下首中间是坐在轮椅上的韩临天。
气氛很是敏感。
齐叶蝉淡淡出声,“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外人还不少?这跨国会议的话,后宫不得参政,我们是否需要回避?皇后,身为一国之后,这个道理王丞相没告诉你吗!还是你把这御书房当成了御宴厅?无所顾忌在这旁听?亦或是你想干政?!”
齐叶蝉一顶顶的帽子直接就盖了过去,王瑾琇面色只是微微一变,不甘示弱的回道,“本宫只知皇帝的旨意臣妾不敢不从。”
“那就是老祖宗的旨意你可以违背了?!”
“行了!像什么样子!七皇子先回去早点休息,让太医去看看。”严江贺很是不耐烦的打断齐叶蝉和王瑾琇的针锋相对。
韩临天咳嗽了两声,苍白的面色,因着咳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红润。
而他的背自始至终没有挨着轮椅上的靠背,齐叶蝉闭了闭眼,想着他背上的那道血痕。
“十月你去陪陪你七皇兄吧。”
韩十月看了齐叶蝉一眼,告退离开。
“今天的事情,谁也不希望发生。”严江贺在几人冗长的沉默后,率先出声。“但是还是发生了。而且造成的影响不小。”
齐叶蝉感觉到严江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不恼也不出声,神色自然的看着前方一百米处的地面。
“太后,祭天大礼前的吃斋持戒是大事,天下人都在看。”
“皇帝的意思是本宫应该一直跟个靶子似的在队伍中,随时等着被刺杀?”齐叶蝉说话也毫不留情面,“皇帝,本宫觉得你更应该考虑是谁在这里造谣生事,想要辱我国威,这很明显是有预谋的。”
“如果太后做的好,何怕别人抓着把柄?”
齐叶蝉突然想笑,“所以本宫当时要是真的从祭天台跳下去、以死明志的话,你也不会管了是吗?”
“太后你不要把两件事混为一件事。”
“是皇帝你不明是非。”
严江贺重重的拍桌而立,王瑾琇走过去,牵起严江贺的手抚着。“太后,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你平日对我这般也就罢了!怎能如此说皇上!今天皇上够累的了。”
“朕无碍。”
齐叶蝉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秀恩爱,看着王瑾绣在那里给自己上眼药,除了强烈的恨,再无一点波澜。
“灵妃,你的流程就是这么做的?”
灵妃跪地,“是臣妾失察,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你父亲是大学士,你回去问问他,历代哪年的祭天大礼能做成今天这个样子!”
“是臣妾失察。钦天监那边报过来的消息是晴天,皇后娘娘当时还提了一句,晴天祭天就好。孰料突然会下雨。”
“灵妃何必带上本宫,这件事情皇帝全权交给你去办的。”王瑾绣不急不慢的加了一句。
“好。就算下雨是没有预报的,该准备的应急物资呢!你准备到哪去了?!伞,是朕要遮阳的!火把呢!备用的火把都不准备吗!”
“皇上别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划算!灵妃妹妹毕竟才接触掌管后宫,难免会有考虑不周,有纰漏的地方。”
齐叶蝉在心底冷笑,这是又把自己扯出来了?
“灵妃以后后宫的事情先不要管了,先安心养好身子。”
“是呢,灵妃还是要尽快养好身子,好替皇帝开枝散叶,咱们后宫啊还是不够热闹!”齐叶蝉接过皇帝的话茬,看向皇帝身侧的王瑾琇,“皇后也是,毕竟是头胎,也别太累着了。”
严江贺顿了顿,目光直视齐叶蝉,“皇后提前让人备好了备用的木柴,有功,当赏。”
齐叶蝉点头,一语双关,“皇后在这件事情上做的确实漂亮。”
“像太后娘娘学习。”
“那你要学的可还多着呢。”齐叶蝉顿了顿,“不过,本宫一般做了什么事情是没有邀功的习惯的。毕竟本宫是太后,一切都是为了家国天下。”言下之意,就是你做的一切都是应该,你不是要跟本宫学吗!那还赏什么赏!
“你们都退下吧,朕同太后单独有话要说。”
于公公离开前还把站那不动的齐乐拽走了,御书房就剩下他们二人,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朕没打算把掌宫之权从你手中夺走。”
齐叶蝉淡淡应下,看着皇帝从高处走来,“本宫也没多想,毕竟天下都是皇帝的,皇帝说了算。就像说撤了灵妃的掌宫权就撤了,多打本宫的脸!”
“朕不会让你跳下祭天台的。”
“本宫也不会跳。”
严江贺突然笑了,一如多年前的初见,“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当时本宫的心有多么的绝望,有多么的心寒。所以啊皇帝,本宫从来没想过你会站出来帮本宫,或者替本宫说句话!那么多血淋淋的例子在哪!哪来的什么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