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叶蝉睡了个午觉,打着哈欠掀开床帘,寝宫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仔细一听外面好像有动静。
“齐乐姐姐你小声一点,别吵醒了主子。”
“也不知道是哪个吃屎的满嘴喷粪,让我抓着非扒了她的皮!”
“这是怎的了?学着你秋夕姑姑些,稳重点。”齐叶蝉披着衣服出来。
小宫女正要堵住齐乐的嘴巴,齐乐急猴子一般的窜了过来,“主子,他们都说您是灾星,不入寺祈福得罪了上天,还说您的存在会让家国动荡百姓不宁……”
“别说了,嘴上没个把门的!”秋夕姑姑瞪了齐乐一眼,示意她一边儿去。
齐叶蝉知道对方不会就此揭过,却不料来得这样快,凤眸中的寒光一闪而逝,随后便恢复了一贯的风轻云淡。
“看你这气鼓鼓的脸儿,真像那荷塘里的小青蛙。别生气了,睡了一觉肚子饿,给我弄点吃的去。”
“主子!”齐乐跳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吃!
“行了,主子母仪天下,能跟那起子小人一般见识么!”秋夕姑姑满脸愠怒的又呵斥了一句。
“顺道弄几只蜈蚣,晚上给你们烤了吃。”
齐乐跺脚,眼眶通红,最后“嗷”的一声跑了:“谁要吃那恶心的玩意儿!”
齐叶蝉和秋夕姑姑进门,将所有的宫女太监遣退了出去。
“主子,您说是谁非跟咱们过不去,竟用这样阴损的招数?”
“除了那一位你觉得还有别人么?”
“蠢货,她也不怕引火烧身!”
“火定然是要烧的,就是不知会烧着谁了……”
两人各自沉思,房间里一时间落针可闻。
这边的齐叶蝉喝下最后一口汤,拿帕子轻试嘴角,盘算着时间该差不多了吧。
果然,在她漱口的时候首领太监便走了进来,躬身跪地:“启禀太后娘娘,宫中出了些小事,还请您移驾青鸾殿堂。”
“领路吧。”齐叶蝉站起来就走。
首领太监躬身在前方引路,心里却是不解,难道太后没有听到那些流言吗?
走了一段路,齐叶蝉突然眼睛一眯,咬破手指在手绢上写了一个字,悄悄递到秋夕姑姑手中。
“速度交给灵妃,小心点。”
“娘娘,这夜风吹着有些凉,奴婢回去取件披风来。”秋夕姑姑说完就走了。
首领太监的脚步只是略顿了一下,想着青鸾殿靠湖,太后娇贵也是正常,何况那事儿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齐叶蝉到的时候,青鸾殿里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几乎所有的宫妃及女官都到了。
“唷,挺热闹啊?”
齐叶蝉快步而入,看见王瑾琇稳坐高位,心中讥笑。坐得越高,往后跌下来时就会摔得越痛。
“皇后就是这般管理后宫的?马上宵禁了,竟还撺掇着宫妃们聚众喧嚣,这是存心不让哀家休息,好早些下去陪老祖宗们吗?”
齐叶蝉虽只有十八岁,却是先皇名正言顺的继后,如今的太后娘娘。王瑾琇便是心里恨得要死,这不孝的罪名她可也担当不起。
后牙槽磨了磨,王瑾琇从主位起身下来,扯着脸皮上的假笑:“太后娘娘您误会了,宫里出了些事,本宫怀着身孕精神不济,脑子也犯糊涂。皇上还在正德殿议事,本宫也是怕耽误了要事,这才不得已叨扰了太后,请太后恕罪。”
“既然皇后自己都承认脑子糊涂,无能,索性换个有能力的女子入主中宫吧。”
“太后,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还没有这个权利!”
“哀家是什么身份?哀家是太后,是你名义上母亲!皇后如此对长辈说话,也不怕传扬出去引得民间女子争相效仿,如此还不天下大乱!”
“到底是谁得罪上天霍乱家国,大家心里都清楚,太后又何须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呢!”王瑾琇的指甲掐进肉里,脸上露出隐忍得逞的笑容。
“呵!原来皇后就是这般为后宫表率的,难怪不得安宁呢。”在王瑾琇正欲开口的时候,齐叶蝉挥手打断道:“行了,说说吧,闹得这样鸡犬不宁的究竟是为了何事?皇后,你最好给哀家一个满意的解释,否则……”
此时的王瑾琇恨不得将齐叶蝉扒皮抽筋了,不过想着接下来的计划,她又将这口气忍了下去。贱人,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启禀太后,今日宫中为您闹得沸沸扬扬,人心不安……”
“皇后的屎盆子也扣得太着急了些吧?哀家可不是好脾气,你最好捡重点说。”
王瑾琇磨牙,“宫中传言,太后当日没入寺为国祈福,导致上天怪罪,乃不详之身。还请太后解释解释,好平了后宫的纷乱,也免得处置不当祸害了天下万民。”
“皇后都说是传言了,要哀家解释什么?再着,当日得厚小师父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皇后如此为家国百姓操劳,难道就没派人去调查吗?”
牙尖嘴利的贱人!王瑾琇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