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临天笑了,露出一口的大白牙,只是在这昏暗的树林里面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
他现在的模样若是让几个亲信看到,指定要怀疑是不是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杀伐冷漠的主子竟然会笑,这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齐叶蝉的心顿了一下,随后严肃的道:“你知晓我是什么身份,跟我扯上关系对你没有好处。”
“我没有想过在你身上讨到什么好处。”
“……我只是想告诉你,若真的对我起了心思,还是早点掐灭的好。我身上背负的是灭门之仇,如今没有功夫想这些,你对我再好都是白搭,明白?”
韩临天伸手,温柔的在齐叶蝉的头上揉了揉:“日子还长,等收拾完这一切,你自然就有功夫想了,我愿意等到那一天。”
“那你就等着吧。”齐叶蝉也不多说,拂袖就走。
“等等,今天找你是真的有事,跟我走一趟。”
秋末的天,夜色微凉。
严江贺的御书房里,侍候在旁的宫人们也是感觉浑身冰冷彻骨。
严江贺发落了钦天监那个老东西还是感觉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又接连在大臣们上书的折子上面勾画了好几家。也不管参奏是否属实,一股脑的全部划到了抄家问斩的行列里。
伺候他的公公心疼,拿了件外套想给他披上,结果被严江贺一脚就踹了两米远。
“来人,这畜生犯上不敬,给朕丢进大虎的笼子里去!”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奴才只是怕您着凉了,皇上饶命啊!”
被拖到门口的时候,那名太监还在叫喊求饶,被于公公一把捂住了嘴。
“你是想自己死,还是想拖着全家一块儿死?”
那名太监顿时绝望的闭了嘴,任凭宫人们像死狗一般将他给拖了出去,就连被大老虎咬断脖子的时候都没敢再叫喊一声。
宫里发生的这一切齐叶蝉还不知道,此时的她被韩临天提溜,趴在楚府书房的窗框外面。
齐叶蝉无语,都喜欢听墙角,这都什么毛病?!
昏黄的房间里气氛异常的紧张。
楚傲的手中握着一柄明晃晃的大刀,额头上青筋暴起。
下面的楚余文老老实实的跪着,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你说不说?再不说老子一刀砍死你,就当从来没生过你这样的逆子。”
“儿子是从母亲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你说什么?!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楚将军深吸了一口气,长刀的手柄在地上砸得咚咚响,颇有气势。
“老子今儿不想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说,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蒙面女人到底是谁?你别告诉老子你没看清楚,糊弄鬼呢!”
楚余文双唇紧闭。
“老子是你爹,你个小兔崽子翘一下尾巴老子都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老实交代,那个蒙面女人到底是谁!你个逆子,你对得起皇上给我们楚家的信任吗?那个蒙面小贼敢光明正大的潜入刑部死牢,焉知她哪一天不会潜入皇宫刺杀皇上!你个糊涂东西!”
楚余文依旧不开口。
“我们楚家世代骁勇,为国尽忠,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逆子!好好好,不说是吧,不说就给老子滚,我们楚家要不起你这样的儿孙,滚!”
看到极少生气的老爹发了这么大的火,楚余文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憷的。别的不说,就怕他这一根筋的爹死缠着这件事情不放,到时候出了茬子就麻烦了。
“爹,你别生气,我老实交代。交给皇上的那片蒙面布是儿子随意从内衬里扯下来的,还有,当日那蒙面的女子儿子确实没看清,但有点像是太后娘娘,这没看清的事情儿子怎敢乱说。”
“什么?!太后娘娘!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老子!”
楚傲一听到太后这两个字,顿时感觉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差点儿没有背过气去。
楚余文赶紧站起来将人扶住,“兹事体大,儿子也是没有办法,这件事情不管是真是假,一旦抖露出来,皇室必定大乱。父亲,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楚傲缓了一口气,一脚将楚余文给踹开,手中的大刀“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压低着声音斥责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对那个女人的心思,她可是当今太后,如今又跟皇上翻了脸。往后若再让老子知道你对那个女人还怀着不该有心思,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
“父亲,当年祖父也说要打断你的腿,不让你娶母亲……”
窗外的韩临天突然一把捂住齐叶蝉的嘴,抱着她挪到了暗处。他们刚刚藏好,就看见两个黑衣蒙面人从大树上面翩然而落,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齐叶蝉看着其中的一个黑衣人,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你认识他?”
“嗯,他是严江贺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好像叫小夏子。平时看起来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