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夕姑姑矮身在她耳边小声道:“刚才阡陌暗卫在甬道口抓了个鬼鬼祟祟的女子,请奴婢来问问您要不要见一见,或者如何处置?”
“嗯?宫女吗?”
“对,穿着是宫女的衣服,看起来像是凤仪殿的人。”
“皇后宫中的人?”
本来还睡得有些迷糊的齐叶蝉瞌睡虫顿时跑了大半,一咕噜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走,去瞧瞧!哎,不对,等等。”
齐叶蝉走出寝殿,脚步顿在了原地,想了想,冲房梁上招招手,一抹黑色的身影翩然而落。
“主子有何吩咐。”
“去把外面的人都放倒,让阡陌小心些把人带进来。”
齐叶蝉的话出口,秋夕姑姑心底的疑惑一闪而过,随后眼睛里也透露出了点点的冰冷。
说起来也是个误会,齐叶蝉只是不想让外边伺候的宫人们听到了动静平添担忧。但秋夕姑姑想的却不同,见齐叶蝉如此谨慎,她的心底就阵阵发寒,原来在她们宫中竟然还有内奸!
想到此处,秋夕姑姑愈发的谨慎了起来,在阡陌套着黑麻袋将那宫女拎进来的时候,秋夕姑姑便关门出去。围绕着寝殿转了一大圈,确定没有一个宫人还醒着,她这才放心的折身回来。
正在准备进门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个小太监昏迷在墙根底下,旁边还有一个马桶。原本这也没什么,只是这个太监看起来很眼生,让秋夕姑姑的眼睛里急速的闪过了一抹杀意。
她掏出随身的匕首架在那名太监的脖颈上,过了许久,终究没动手,想着刚来的两个暗卫她心里有些摸不着底。虽说千方百计的调人进宫就是为了倒夜香,这也不太符合逻辑,可是她也怕伤了齐叶蝉的人。
不过也幸好她没有动手,这个人还真就是王石刚刚送进宫里来的,负责的人还想着天亮后再与齐叶蝉说呢。
等秋夕姑姑回到齐叶蝉寝殿的时候,那黑布袋早就被打开了。
庆青趴跪在地上哭得涕泪横流,却不敢放大声音,生怕给齐叶蝉招来了麻烦。
“太后娘娘救命,太后娘娘,奴婢说的都是事实,奴婢真的不是皇后派来的人,求您相信奴婢一次!”
“奴婢本想着来碰碰运气,却不曾想今生还有幸见到太后一面。那一日姐姐自杀,奴婢清楚看到只有太后心里是不忍的。奴婢如今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冒死来求见,还请太后娘娘开恩,救救奴婢的姐妹吧……”
齐叶蝉坐在软榻上喝茶提神,听着她一直喋喋不休的哭诉却不说重点,有些不耐烦。不过想着她的姐姐庆红,那倒也是一个刚烈的女子,所以对她的耐心也就好了两分。
“别哭了,抬起头来,仔细与哀家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若你说的属实,哀家也不愿宫中多添人命。”
“多谢太后娘娘,多谢太后娘娘!”
庆青也不是个傻子,听齐叶蝉这么一说就知她是心软了,心中感激万分。咚咚咚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将事情挑着重点说了。
齐叶蝉听了之后眉头一皱,本来这些肮脏事儿她是懒得管的。只是那个丫头无辜,二来嘛,那个所谓的皇帝身边轿夫的相好,就是她派去的人,这个叫小翠的丫头也是倒霉。
齐叶蝉虽然想着报仇,想着闹得严江贺他们鸡犬不宁,但也不是那种滥杀无辜,踩着别人尸体往上爬的人。
我不害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晓了,断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何况,还能借此机会踩王瑾琇那贱人一脚,何乐而不为?
齐叶蝉点了点头,然后招呼秋夕姑姑在旁边去,两人小声的商量了一番。
庆青虽然知道齐叶蝉心软了,可他心里还是没底。也不知道太后如何打算,若是再拖上一两个时辰,小翠的命怕是就保不住了。
但她再心急也没办法,太后如今都已经心软了,她万不敢得寸进尺,万一适得其反,小翠就和她姐姐一样,连最后一丝机会都没有了。她只能紧紧捏住双手,掐得掌心冒血,青筋暴起。
齐叶蝉虽然在与秋夕姑姑说话,但眼角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庆青的身影。见她如此的焦虑着急,眼中的担忧与愤恨都不是装出来的,也就更坚定了接下来的打算。
“你先起来,我让人悄悄送你回去。然后我便去皇后宫中,一定尽力帮你把那个叫小翠的宫女救出来。”
庆青感激的话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齐叶蝉打断:“你在宫中多年,应当知晓皇后是什么样的人,小翠如今是否还活着,我们谁都不知道。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可不能怪哀家,咱们丑话得说到前头。”
庆青还以为齐叶蝉要与她讲条件,已经做好了答应的打算,却不曾想,齐叶蝉说出的却是这样一番话,令她心中震撼不已。
她们这些卑贱的丫头命如蝼蚁,没有人在意。太后不仅答应帮她,而且还把她当成一个有尊严的人,事先把利害关系与她说清楚。
庆青哪能还有别的心思,扑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