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儿,朕没有这个意思!”
齐叶蝉的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角落坐着的史官,严江贺正要说的话就被生生的卡在了喉咙口。
刚才的确是他失礼了,内殿里不仅有宫女嬷嬷,还有史官在,他不该唤齐叶蝉的小名。
齐叶蝉也没有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而是接着道:“再者说了,两位册封使接连不幸,是否说明灵贵妃命太好,他们的福气压不住?哀家看,贵妃的名位还是否低了些,要给个皇贵妃才好呢。这样派王丞相为正使,可不就名正言顺了,皇上说是与不是?”
“太后,适可而止!”
“皇帝也要适可而止才好。刚刚定了他们为册封使就出了事,哀家不信这里面没有别的名堂!皇帝,大家都不是傻子,做人做事还是给自己留点余地比较好。哀家累了,皇帝跪安吧。”
严江贺听着那一句“跪安”,拳头捏得紧紧的,最后还是只能轻轻弯腰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给史官丢去了一个凶狠的眼神。
等严江贺走了之后,那史官也是个奇葩,收起小本本,蹒跚着走过来,委委屈屈的跪下。
“太后娘娘您可得给微臣做主啊,皇上刚才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杀了微臣啊!”
齐叶蝉本来就想保下这个史官,如今见他这逗趣的模样,刚才被严江贺挑起来的火莫名就被浇灭了。
抬了抬手道:“起来吧,这段日子你就留在哀家的宫里,其他的事情就让你看不惯的那家伙去办吧,皇帝要杀要剐也就算不到你头上来了。”
“多谢太后娘娘。”史官那张松垮的老皮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齐叶蝉:“……”
果然所料不差,严江贺出门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暗卫想法子,将这个史官给暗杀了,绝对不能留下蛛丝马迹。
可没过多一会儿,暗卫就给他传来信息,说照顾史官的婆子正在给他收拾东西。而史官本人压根儿就没出来过,他们连人的影儿都没见着!
严江贺气得七窍生烟,金丝楠木的桌子都被他拍碎了两张。
严江贺这边的动静,齐叶蝉自然知晓得清清楚楚。
“派人将那些木材收集起来,将来给他做棺材用,多金贵的东西,可别浪费了。”齐叶蝉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秋夕姑姑忍不住捂嘴轻笑。
“姑姑你笑什么,这可是正事。天下有那么多的百姓要养,皇帝不知节俭,哀家总得多看顾一二,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主子说得有道理,奴婢这就吩咐人去办。”
严江贺不敢真的闹起来,就算很多权利都被他自己紧紧的捏在手中,但齐叶蝉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太后,她的身后还站着不少先皇的老臣。
别说是册封一名皇贵妃了,若是齐叶蝉真的不管不顾的闹起来,非逼着他废了王瑾琇。为了皇室的安稳,为了他自己的名声,恐怕也不得不照做!
“皇上,如今怎么办?真的要叫王丞相回来吗?”于公公在旁边小声的问道。
“太后都下了旨,朕还能怎么办,让他八日之内必须回来!”严江贺说着,又咣当砸碎了一个茶杯。
伺候在门边上的一个小太监,眼光在那一地碎茶杯上扫了眼,心里想着,这下好了,陪葬品也省了。
王瑾琇听说皇帝吃了憋,还是要叫她的父亲回来,也是气得砸碎了一套名贵的官窑青花瓷。同样有小宫女淡淡的瞥了一眼满地的碎片。
严江贺怒火冲天,伺候在旁的燕贵人莫名挨了一巴掌,随后便被严江贺拖进了内室,摁在了床上。
一夜的疯狂。
严江贺心里的火倒是消了许多,一脸平静的去上朝。但燕贵人却是浑身的伤,唯独脸上和手上还算干净。
“小主,要不奴婢还是去给您请个太医吧?”
“不能让皇上知道,忍一忍吧。”燕贵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小腹。
此时鲜血再一次浸了出来,将她的亵裤全部打湿,她只能皱着眉头,将被子紧紧的裹着。
太医说了,小产后一月之内不能行房,可她这才过了三日,不仅吹了凉风,还被皇帝折腾了一夜。此时的她感觉自己像被冻在冰冷的湖水里,额头上的冷汗却是一层层的往外冒。
今日的朝堂之上,那些言官又唠唠叨叨,让严江贺很是不爽。回来之后又没看见燕贵人,顿时火气直冒。
“于公公,那贱人呢?怎么不来伺候朕用餐!朕给她脸了是不是?!”
“启禀皇上,燕答应身子不适,在房间里休息。”一位女官走上前,微微的福了福身,语气平平静静的道。
“病了?病了怎么不请太医!朕看她就是得宠嚣张了!去,将那贱人给朕拖过来,朕倒要看看病得有多严重!”
严江贺一拍桌子,用了七成的内力,好好的一张雕花楠木桌子又被拍了个粉碎。
门口的小太监微微垂眼,心里盘算着,三张雕花楠木的大桌子,胳膊腿儿的拼凑一下,应该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