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叶蝉一封信都还没有写完,秋夕姑姑满脸愠色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谁借姑姑的银子不还了?”
“主子,您还有心思打趣!这宫里宫外的流言可难听了,您也不出门解释两句?”
“不着急,谁传的流言谁解释去,我可没那么清闲。”
秋夕姑姑脸色一变,“您是说长翅膀的人干的?”
“噗!姑姑你这形容。”齐叶蝉一下子笑开了,笔尖上的墨汁滴落,在纸上留下个大大的黑点。
“果然是她们,哼!”秋夕姑姑却笑不出来,脸色更黑。
“姑姑,我觉得下次还是别浪费这么好的端砚了,在你脸上搓一搓应该就够了。”
“主子!”
齐叶蝉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个传言?
而且韩临天已经给他带了话,无论是宫里还是宫外,那些挑头的人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闹吧,尽管闹,谁酿的苦果谁自己吃,她只管在旁边嗑着瓜子看戏就是了。到时候可就别说她心思歹毒了,自己作死,他也拦不住啊!
这几天宫里那叫一个热闹啊,上至皇后宫中,下至最低贱的辛者库,大家都在议论,说太后娘娘不祥,就连她提拔起来的灵贵妃都不得上天眷顾。这还没行册封礼呢,册封大使就一死一伤,得多晦气!
然后还有一件大事,就是梦嫔怀了身孕,严江贺恨不得白天黑夜都陪在她的身边,甚至有时候连朝堂都不愿意去上。
加上他为了筹集赈灾钱粮逼死肱骨大臣的事情,如今的朝堂之上对他也是物议如沸。
大臣们好歹念及先皇和齐叶蝉的面子,没有闹得太过,但这样的消息不知怎么的竟然传到了民间。
这下子可就更热闹了,太后不祥,贵妃不得上天眷顾,皇帝逼死肱骨大臣……皇家的脸面与威信,一时之间在民间跌落千丈。
秋夕姑姑十分担忧:“主子,再这么下去,奴婢怕真的出事啊。”
“出钱的人都还没看到大戏呢,哀家可不做那种不讲道义的人。既然花了那么多心思,总也得让人家乐呵乐呵不是?”
秋夕姑姑笑了:“主子说得是,乐极生悲才最让人受不了。”
顿了顿秋夕姑姑又道:“只是奴婢有一点不明白,朝中的大臣为了保住项上人头,是绝对不会将当日的事情说出去的?那这些消息是怎么传到民间的呢?”
“呵呵。”齐叶蝉笑了笑没说话,只用手指蘸了茶汤在桌上写了一个“七”字。
秋夕姑姑顿时翻了个白眼,也是,这样的事情除了那个临央国来的七王爷,还有谁干得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担忧,这个临央国的七王爷接近主子是不是别有目的。可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看得出来他对主子是真的上了心。
至于有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她也管不着,反正只要她家主子大仇得报,日子过得轻松快意就是了。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多不待见韩临天,主要是,一个大男人每次来,不是翻窗就是爬墙的,让人当真是欢喜不起来!
这些皇家秘辛就像长了翅膀一般,短短两日之间就传遍了京城内外,引得老百姓们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些自诩清流的读书人自发组织在一起,到宫墙门外静坐示威。
齐叶蝉明白他的心思,主要是外界的传闻实在太难听了,对她很不利,所以韩临天这才把严江贺一并拖下水的。
不是有句话说吗,一个热闹总会被另一个更大的热闹给压住。
严江贺逼死肱骨大臣可不就是更大的热闹么?!
对于皇家的这些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平头老百姓们就算关起门来也不敢多言两句。可后来见那些说书先生含沙射影,打着前朝的幌子将故事讲得绘声绘色。甚至还有官兵嗑着瓜子喝着小酒,坐在下面听得津津有味。如此一来,老百姓们才议论开了。
对于一个不当权的太后,祥与不祥大家并不是太关心。至于灵贵妃,位再高,再得太后的宠爱,那也只是没有皇子的妾室,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不过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可是没过多久,有一则更劲爆更热闹的消息传了出来。
当朝皇帝为了募捐赈灾的银钱,竟然当朝逼死了查哈将军的副将,还有国子监的刘大人重伤至今未醒。听说,当日大殿上的鲜血啊流了一地,宫人们整整擦了一天一夜都没擦干净!
齐叶蝉看着每天传回来的消息简直是乐开了花,脸上都带着久违的笑容。
秋夕姑姑虽然知道自家主子心中有盘算,但看这事情闹的这么大,她也着急呀。可难得看见主子如此高兴,平时里都只吃半碗饭,最近两日却是一顿要吃两碗。一时之间她也不好多言。
私下里和齐乐说起这些事情,那小丫头的话更直接。
齐乐的原话是:“管他呢,爱咋咋地吧,只要主子高兴就是了!”
得!自己活了半辈子,还没个丫头片子看得清楚!
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