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声些,您这说得是什么胡话呀,被人听见了怎么得了!”雨朵赶紧拽了她一把,往小路上扯去。
“听到又如何,见不到又如何?早就撕破了脸,何必讲那些表面功夫?就算梦嫔今日不出事,明日呢,后日呢,这口黑锅早晚会扣到本宫的头上!本宫若再不反击,就是将脖子往人家的绳索上套了!”
“娘娘……”雨朵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紧紧的拽住灵贵妃的袖子,让她不要再胡说。
灵贵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吧,回宫。”
“可皇上没让您回去呀?”雨朵担忧的道。
“是他亲口下令让本宫滚出去的,本宫听话的滚了,他还想怎样?!你以为本宫乖乖的跪在殿外受一夜的冷风,皇上就会有半分的怜惜吗?太后说得对,无论别人如何轻贱咱们,咱们自己都不能自轻自贱!”
雨朵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将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
跺了跺脚道:“既然这样,咱还不如回去睡觉呢1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爱咋咋地吧!”
灵贵妃这时才苍凉的笑了,配上她满脸的猩红血迹显得有些恐怖和绝望。
但没有人知道,今夜之后的灵贵妃会有如何天翻地覆的改变。
“秋夕姑姑?”刚刚转角灵贵妃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忍不住有些疑惑。
“灵贵妃,这是太后娘娘给您的伤药,拿着吧。”秋夕姑姑顿了顿,接着道:“太后娘娘说了,当初您进宫是她的意思,您做了该做的,太后也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您且宽心便是。”
“多谢太后娘娘,臣妾定会照顾好自己,请太后娘娘放心。”
看到秋夕姑姑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假山之后,一直无悲无喜的灵贵妃微微的仰着头,血水和泪水还是混合在了一起。
如今太后护着她是天大的好事,可若当初她没有进宫,若是没有那年初见,若是……
“呵呵……”灵贵妃苍凉的笑了两声,也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这命运。
“有太后娘娘在,皇上不敢把您怎样,走吧,咱们回去睡觉。”雨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时的她不像刚才的那般仓惶无措,反而坚定了信念。
本来梦嫔是已经醒过来了的,却被李宗杨暗地里下了两根银针,致使她又昏睡了过去。旁边的几个太医看见了,却装聋作哑,事不关己。
没过多一会儿药方开好了,李宗杨吩咐下面的丫头去煎药,却被旁边的幻儿接过了方子。
“小丫头看什么呢?还不赶紧去煎药,耽误了梦嫔娘娘的病情,你全家的脑袋都保不住!”李宗杨眯缝着眼睛,不悦的呵斥了一句。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慌乱,仿佛被人从后面掐住了脖子,下一刻就会窒息。
不得不说他的感应还是很强的,幻儿看了眼药方,急匆匆的出去。
扑通一声跪在了严江贺的面前:“启禀皇上,奴婢家族世代行医,奴婢进宫之前学了八年的医术,此药方奴婢觉得不妥,还请皇上圣裁。”
严江贺的脸色难看,接过药方瞥了一眼,可他又不懂,只能招手叫其他的几个太医过来。
“这丫头说药方不妥,你们看一看,若出了问题朕为你们试问!”
并非严江贺多么信任这两个面生的丫头,主要是梦嫔是他现在心尖上的人,容不得半点的差错。既然有人提出了疑惑,他就不得不更小心谨慎一些。
“启禀皇上,这丫头年纪还小,定然不太懂梦嫔娘娘此时复杂的病症,老臣开的药都是对症的,还请皇上速速熬药,莫要耽误了时间。”李宗杨心中一个咯噔,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够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反正他已经说过了梦嫔的情况严重复杂,就算真出了什么事,大不了他自己脑袋不保,家人还是可以幸免的。但若此时他说出药方哪里不对,惹得皇上雷霆大怒,许多事情就不好说了。
严江贺的眉头皱起,看了看跪的笔直的幻儿,又看了看匍匐在地上的李宗杨,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于公公在旁边小声道:“皇上既然这个小丫头说药方不太妥当,就让她说清楚,若她只是为了在皇上身边露脸编了这套谎话……”
幻儿不卑不亢的磕了一个头,朗声道:“奴婢不敢。奴婢家族在破灭之前世代行医,医者父母之心,何况是尚未出生的幼儿,奴婢还怕天打雷劈呢!”
幻儿说这句话的时候,还转过头不咸不淡的瞪了一眼匍匐在地的李宗杨。
看到她这个模样,严江贺没来由的多信了两分,于是开口道:“朕信你一次,你且说说这药方有何不妥?”
“启禀皇上,梦嫔娘娘落水难免受凉,李太医和众位太医商量出来的方子的确是对症下的药,并无不妥,但……”
“放肆,那你刚才说……”幻儿的话都没说完,就被李宗杨厉生打断。
“李太医急什么,奴婢的话还没说完呢。启禀皇上,药方的确是治寒凉的,可梦嫔娘娘怀有身孕,李太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