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王瑾琇的母亲给吓了一大跳,急匆匆的递牌子入宫看望,下午回去之后就去了趟慧贵人的母家,据说闹得十分不愉快。
想想也是,因为慧贵人的事情让王瑾琇差点气得滑了胎。做人嘛,向来都是别人做错了,自己清清白白!王瑾琇的母亲只顾着心疼自己的女儿,哪管究竟是谁的对错?
齐叶蝉是实实在在的看了一出好戏,心里总算安定了一些。至少她走的这些时日,王瑾琇为了顾全自己和慧贵人的胎儿,应该没有多少心思出来闹事了。
至于燕贵人嘛,如今也只有一个答应的位份,人又蠢又冲动。皇后腾不出手来庇佑她,其他受过她欺压的宫嫔们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足够将她给淹死了,这些时日肯定会乖乖的缩在自己的宫里当乌龟。
一方面齐叶蝉的确是想给王瑾琇添堵,看着她难受自己就高兴。另一方面齐叶蝉也是个感恩念旧的人,虽说与先皇只有夫妻的名分,但先皇还在的时候对她是真的好,就算明知她动机不纯还护着她,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天下终归也是先皇一点一点经营起来的。
王瑾琇她是要收拾的,严江贺她也绝对不会放过,但是在新皇继位的时候,不说清平盛世,她也得给人一个交代不是?
这一次她出宫赈灾,时间或长或短说不清楚,为了避免自己走了之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她才故意设了这么个陷阱,让王瑾琇她们吃点苦头,多少能安生一阵子也是好的。
如今王瑾琇那一党吃了这么大的闷亏,香妃她先前又警告了一番,剩下的相信灵贵妃与禧妃联起手来应该能够应付,她远在宫外也才能够放心些。
“主子您早些休息,明日咱们就要出宫了,这一路定然风尘仆仆,又要好些日子睡不好了。”
齐叶蝉点了点头,由秋夕姑姑服侍着躺在床上,很快闭上了眼睛,她是个知道轻重缓急的人,不会在此时逞强。
第二日出宫之前严江贺都没有来送,就让那个史官很不满,悄悄的在他的小本子上又记了一笔:
十一月十九,东太后简装出宫,同行六人,前往湖州瘟疫区安抚灾民,皇帝因后宫贵人有孕,未送行。
这话写得真实,事实也是如此,可被史官的笔这么一写,信息量就大了!
都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齐叶蝉虽是先皇的继后,但也是皇帝名正言顺的嫡母。何况太后冒险出宫是为了安抚受灾的百姓,皇帝只顾着后宫一个怀了孕的低位嫔妃,连嫡母都不放在眼里。
这么说还算好听的,有些心思活络的人难免多思多想。虽然皇帝年轻没有拿得出手的子嗣,但先皇活到成年的都有八个皇子,如今却只剩下一个脑子有病的,和一个瘸腿的。
天下哪有这么多的意外?!
向来皇家的夺嫡都是一出好戏,就连那些自称最好的说书先生也讲不出其中的精彩纷呈来。
对于齐叶蝉来说,不来送最好,省得看了那张脸觉得倒胃口!
两人约定五日后在湖广交界处碰面,齐叶蝉也没有太担心,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过去,却没有见着人,难免心中有些担忧。
自那日之后二人便再没见过面,齐叶蝉担忧韩临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等待的心情甚为焦灼。
好在凌晨的时候收到了韩临天送来的书信,说他已经顺利的从皇宫脱身。为了避免麻烦,找的借口说是那个举世无名的鬼医在东北方向某个小镇定居了,他为了自己的腿想过去求一求,并且说这件事情早在来沿江国之前就有了打算,他父皇也在国书上写得明明白白。
严江贺其实不想放他走,总觉得这人是只狼崽子,放出去就会出岔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回过头来就在你脖子上狠狠的啃上一口。
可他这理由找得光明正大的,人家的国书上的确也有如此写过。严江贺就是再不甘心,总也不能拦着人家求医问药啊?
这要传出去,各国还不得笑话他这个沿江皇帝苛待质子,明知人家有康复的希望,却偏偏将人拘在宫里,见不得人好,别有居心!
韩临天就是算准了他这一点,严江贺这人吧,小肚鸡肠,心思敏感,又极度自傲自大,却唯独一点就是好面子。
他在严江贺上朝的时候提出的此事,满大朝的文武官员看着呢,严江贺是再不乐意最后也只能咬牙点了头。
不过怕这狼崽子出去之后生什么祸端,腆着脸说什么为了他好,怕路上不安全,硬是给他塞了整整十个护卫,那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韩临天给齐叶蝉的信中说了抱歉,这一次是他失约了。让齐叶蝉在湖广边界多等他两日,将那些尾巴甩掉了就立刻过来与她汇合。
信中还特别交代,问她身边带的都是哪些人,可都查清楚了,别到时候出了岔子。还有就是没等到他不要轻易的进入湖州,说是那边问题严重,灾民们的情绪也挺暴躁,怕她出了意外。
这封信写得不长,但是前前后后都交代了个清楚,齐叶蝉捏着信,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知道韩临天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