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丞相身居高位,所住的院子自然是独立的,而且有人把守,平常人根本就进不去。但如今院子里起了大火,老百姓们自动自发的来救火,守卫也就没有阻拦。
王丞相带来的管家在外面哭天抢地,“大人,大人还在寝房里没有救出来呢……”
有几个百姓想着王丞相是高官,若是将人救出来肯定会得到大大的封赏。那是财如命的女人就推搡着自家的汉子,要他赶紧冲进去救人……
火烧得很大,熊熊炽热将人都快要烤焦了。有几个汉子也想着富贵险中求,于是提着水从脑袋淋到脚后跟,然后冲了进去。
随着王丞相被昏昏沉沉的抬出来,旁边还多了一具早就已经没了气息的女孩尸体……
“天哪!”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这这死人是从哪里来的?”
进去救人的汉子也是满脸晦气,“怕是着官老爷房中的人吧,只是我们进去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
“各位衙役大哥,各位官老爷们,这可怪不得小人们,随便请仵作来看看都知道,这小姑娘死了好些时候了,可跟我们无关啊……”
救火的人纷纷停了手中的动作围了过来,还有一些赶来的百姓们也看到了这一幕,纷纷惊讶的张大了嘴。
尤其是听说这个满身伤痕血迹死了快一天的小女孩尸体,是从丞相大人卧房的床上抬出来的,一个个都面露惊恐,想什么的都有。
王丞相怕染上瘟疫,所以除了与当地官员密谋的时候之外,基本都住在湖广边界的一座别院之中。
此处距离齐叶蝉所居的关系并不是很远,老百姓们虽受旱灾的影响颇深,却也没有瘟疫之扰,偶尔还是有心思闲聊两句的。再加上从当朝丞相的床上抬下这么个死人,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又怎会不说上两句?
当齐叶蝉与韩临天乔装上街的时候,就听到百姓们议论纷纷。
“哎,你们听说了吗?就那边那座别院,好像是当朝丞相住的院子,起了好大的火呢!”
“那么大的火,我们又不是瞎子,怎会不知道?你说的这都是八百年前的事儿了!据说从他的床上抬下了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那周身的鞭痕刀口哟,看着都慎得慌……”
“哎呀啧啧,当时我二妹夫的大舅子的二姑就在现场,听说那个小女孩死得极惨,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呢……”
听到这些人的议论,齐叶蝉的嘴角抽了抽,那小姑娘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可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就成了这模样。
不过这些都是小节,她要的就是百姓们越传越疯,最好将王丞相传成那种十恶不赦之人的大魔头才好!
又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捏着个十岁左右小姑娘的耳朵训斥:“你个贱骨头,让你干活你不干,跑上街来瞧热闹,信不信老娘也将你送到王丞相的床上去!”
“不要啊,不要啊,我听话,呜呜我听话,以后我多干活,不吃饭……娘,你把我卖到青楼也行,卖给那些鳏夫瘸子当媳妇也行,可千万别把我给那王丞相啊……”
“哎哟,这后娘当的,可别这么吓闺女,那王丞相可是个吃人不眨眼的魔头!没听说吗,那小姑娘浑身惨白,一点血迹都没有,肯定是被那王丞相给吸干了!我说牛家的,你再恨这前头的闺女,也不能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哎哟,那姑娘死得太惨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皮肉。眼睛瞪得大大的,耳朵没有了,裂开的嘴里牙齿都被敲掉了,还有脖子上我瞧得清清楚楚的,上面还有牙齿的痕迹,肯定肯定是王丞相吸血咬的……”
“是啊是啊,我当时也在现场,我还看到那小姑娘的手动了一下,那王丞相会不会是僵尸变的?小姑娘也会尸变……”
听着老百姓们那越说越不像样的谣传,齐叶蝉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这些老百姓还真有意思,看来咱们编出来的那些话都用不着了。”
“是啊,咱们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你不在驿馆又被人泼上一盆脏水,恶心得慌。”韩临天的眉头也跳了跳,不曾想沿江国的百姓这么有趣,没有的事儿也能被他们吹得天花乱坠。
还僵尸呢,这世上谁见过僵尸!
王丞相很快就醒了,但听到下人来报,说了外面的那些个传言,眼白一翻,再一次晕了过去。
同一派的官员听了之后匆匆赶来,将王丞相安置在了不远处的另一座别院,大夫也是进进出出,一时之间里面人声鼎沸,车马川流。
齐叶蝉让人记录下来这些前来探望的官员名单。其中有些官员虽然暗地里与王丞相勾结,但在这样的风头浪尖他们还是不愿亲自出面,只派了管家,或者表面上看起来与他们没有多大关系的人前来探望。
但齐叶蝉是谁?对于这些官员之间的往来,内部的肮脏事情,她比谁都要清楚!只是派人顺藤摸瓜,很快那些幕后的官员全部被她写在了小本子上。
虽说法不责众,如今她的权势也不够将这些人全部绳之以法,但先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