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去安排,你先休息一会儿。”韩临天说着便起身离开了。
此时王丞相的别院起火已经过去了整整七日,严江贺的圣旨也传了下来,对王丞相大加斥责,并且责令他即刻回宫受罚。
也就是在今日,齐叶蝉和韩临天带着五个民间大夫匆匆赶往湖州瘟疫重灾区。
齐叶蝉一行还算顺利,但王丞相就惨了。
先是那些同派的官员,见这个国丈都受了皇帝的斥责,一个个都像拔了毛的公鸡似的,慌得四处乱窜。
王丞相坐在马车里,大冬天的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滚落。严江贺的圣旨里已经明确表示,知道他在湖州的所作所为,以及虐待奸杀官员幼女的事情,那些斥责的言辞如今想想都浑身发颤。他不敢想,这一次回去之后还能不能保住脖子上这颗摇摇欲坠的脑袋。
正在他内心慌乱不堪的时候,突然马车剧烈的震动了一下,他也砰的一声撞在了马车壁上,顿时眼前一阵发黑。
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儿来,就听到马车外叮叮当当兵器碰撞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
“铛!”
王丞相刚刚掀开帘子想要查看一下,突然一柄利箭擦着他的耳朵根儿,没入了轿子的木头里。
看着那还在铮铮做响的凶器,王丞相眼睛一翻,一头栽了下来。脑袋着地,发出“咚”的一声。
领头的两个“土匪”脖子一缩,互视一眼,默默的走上前查看。
主子说了,给点教训就行,但谁能想到这蠢货如此的不禁吓。
“哥,这,这自个儿从马车上摔下来摔死的,主子应该不会怪我们吧?”
“别贫了,赶紧看看还有没有气儿,小心耽误了主子的大事!”
“嗯,还有气,想来应该是摔下来时砸晕了。”
“没死就好。”
其中一个土匪说着,便拿出刀,不客气的在王丞相的手指上割了一下,然后将它内衬扯下了一大块,就着他带血的手指便在上面写了起来。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一群“土匪”,先是将王丞相的人全部敲晕,将他们的衣服扒得只剩下内衬,再拿绳子结结实实的捆上。
对于王丞相他们更是没有手软,将里面的衣服都剥了个一干二净,为了不辱了过姑娘家的眼睛,又扯了几根芦苇草遮住了重要地方。
然后又将马车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竟然从马车下方的凹槽里搜出了十万万两的银票还有两封密信。
王丞相是在一阵议论声中醒来的,刚刚睁开眼,就被头顶明晃晃的太阳险些晃瞎了眼睛。
迷迷糊糊好一会儿,这才强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
“哎呀这什么人啊,光天化日的,如此不知羞……”
“雪儿,赶紧将头转过去,一个大姑娘的,看什么看!”
“二哥我是个大姑娘不假,但常年跟着你们东奔西走,什么没见过?不过嘿嘿,像这样在大路上裸奔的,小妹我还当真第一次遇见,如此的稀奇,多瞧两眼怎么了?”
小姑娘一点儿不怕羞,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面前肥胖如猪,赤身裸体,不断蠕动的人。
就在王丞相要将剩下那一些杂草抖落的时候,那个被叫二哥的男人一把捂住了妹妹的眼睛,低声呵斥:“叫你别看,不听话下次不带你出来了,让你在家跟娘学绣花!”
“好吧,我不看,绣花什么太可怕。”
旁边还有几个汉子叉腰在那里大笑,“哎哟这位仁兄,唱的是哪一出戏啊?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难不成又从哪个楼里学出来的新花样,非要在光天化日的官道上演才够味儿么?只是你的身材太差了,肥得跟猪一样着实没什么看头,若是换成个小姑娘的话……”
王丞相哆哆嗦嗦的爬起来,浑身都冻得发僵,突然发现有哪里不太对,随后垂下眼睛,然后……
“啊……啊!我的衣服,衣服呢?”
几个看热闹的汉子继续哈哈大笑,“哎哟还真跟那小姑娘似的,瞧瞧,瞧瞧,那害羞的样儿哟,哈哈哈哈。”
“滚开!滚开,本……”王丞相呵斥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口。
这些人敢嘲笑他定然是没有看出他的身份,而自己如今浑身赤条条的,别说官服了,就连亵裤都没了,若自称本官的话,那后果……
看着数十道讥笑嘲讽的目光,王丞相终于还是没忍住,喉咙口卡了一口血,眼皮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其他被绑着的那些护卫家丁有几个早就已经醒了,但听着路人的窃窃私语,他们也羞得没脸睁开眼睛。
这一对人是押镖的,车上装的都是粮食和金贵的药材茯苓。因为怕耽误了主子的事情,便是这样大的热闹也没敢多看,笑话了一阵之后,吆喝着手下的兄弟们继续赶路了。
这里是官道,平常走动的老百姓并不是很多,待这一队押镖的人终于走了之后,有几个护卫这才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