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是不是有人让你来跟我的。”严升再加力。
“嗯-嗯,是,是,是的。”伙计怕了起来。
“那好,我回去告诉那人说,我在老屋等着,让他过来,我有天大的消息告诉他。”严升说道。
“要得,要得,我去,我去。”伙计啰嗦地说道。
“快滚!”严升一下松开了抵着伙计腰的短戟。
那伙计头也不敢回地就跑走了。
严升大摇大摆地回到了水井巷李家院子柳青花原来的家里,打开在路上买来的酒和一包卤菜就吃了起来,边吃边等着有人前来找他。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就听得院子里有人跳进,他扬声喝道:
“有种的就进来,我在此等着的呢?”
话音刚落,门“叭”的一声被推开了,两个蒙面人站在门前,一人手里握着短刀,一人则空着手,他们是柴嘉和李仁云。当他们听见伙计说跟踪严升被发现一事并将严升说有天大的消息作交换时,也不知道那严升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会不会是那家伙设的陷井?哄我们前去好捉我们?”柴嘉担忧地说道。
“也有可能,那家伙狡猾着呢。”李仁云说。
“这样吧,既然他敢拿自己的命来让我们前去见面,说不定那消息是真的。是不是陷井,我们先过去看了再说吧。”柴嘉决定。
“也好。”李仁云回道。
于是二人就赶了过来,先在四处认真地查看了一番,没见到有什么埋伏和异常情况,就跳进了院子里。
“如果想知道我的消息,就请到屋里来座吧。”严升看不出有一点胆怯的意思。
柴嘉和李仁云交换了一下眼色,李仁去就一个人进屋来,坐在了严升的对面,而柴嘉仍然站在门外守着。
“喝一杯吧?”严升对李仁云说道。
“酒就不喝了,你有话就快说。看你的消息值不值得我们放过你?”李仁云说道。
“这个消息肯定值得,不过,如果你们对这消息感兴趣的话,就要给我写一纸字据,保证今后不再威胁我和家人了。”严升把柳青花当成了家人。
“那要看你的消息是什么,你先说吧。”李仁云催着。
严升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酒后,才慢慢地说道:
“张献忠宝藏的事情,你们听说过了吧?”
一听是定藏的事,李仁云心中一动。
“听说过。如何?”他问。
“这个宝藏现在被我找到了,我知道在哪里。”严升十分得意地说道。
“真的吗?”李仁云根本不相信。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如果我没有把握,能叫你们来吗?”严升盯着李仁云说。
“快说,在什么地方。”李仁云催他。
“说是肯定要说的,不过你们得先将字据写好,我才会说,否则不管你们使什么法子,我都不会说的。”严升一付冷水烫猪死不来气的样子。
李仁云心头一琢磨,觉得这事自己作不了主,如果严升说的宝藏之事是真的,他作为交换也是值得的,但他不知孙可望是如何想的。
“既然这样,容我们再考虑考虑。”李仁云说。
“也好,你们明天这个时候过来给我回信,我等着。”严升说。
“好吧。”李仁云站起身来。
“好走不送。”严升没有起身端起酒杯来继续喝他的酒。
出了门,李仁云对柴嘉说起这事,柴嘉也觉得要等孙可望来决定此事。
回到杂货铺,柴嘉就用信鸽将消息传到龙台寺去了。
龙台寺里,禅明正在为探查云谷庵受挫一事懊恼,除了禅武受伤外,他还不明白为何有人救了他们。他想了半天那在路上碰着的熟悉的身影,也没能想起是谁来,就起身到了药王殿外的院中,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心中不免一阵感慨。正在惆怅之际,突见信鸽向殿后的鸽棚飞去,便走了过去。取来信一看,是柴嘉杂货铺的来信。
读完信,他心中也是一阵惊喜,没想到有这样的消息,那严升是官府的人,消息肯定假不了。如果拿今后不再动严升为条件作交换,也是值得的。于是,他马上写了回信用信鸽送了回去。
刚从鸽棚出来,就迎面碰上了明悟和尚从殿前经过。
“还没睡呀,这样晚了还做事?”禅明招呼着他。
“哦,是禅明师兄呀,我还忙着呢,主持叫我去经楼取书来着呢。”明悟回着他的话,匆匆地走了过去。
看着明悟渐去的背影,禅明突然醒了,这身影不就是在云谷中碰着的那个吗?禅明脑子猛地一下蒙了。
“怎么会是他?不会吧。”他再盯着要消失了背影看了看。
“没错,肯定是他,这背影太熟悉。虽然当时他穿着便衣,但这身形却变不了的,是他。”禅明再次确认。
回到房里,禅明无论如何都没想明白,明悟为何要救自己。
“明明是对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