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果往前去,我怕坏了那大夫的规矩,他若恼了,不给认真医治,不就费事了。”刘进忠分析着。
“这倒也是。”周明听了这话点了点头。
文若兰见这三人来了就想往前挤,心中有些火。
“哪来的,不讲规矩。”她见这三人不象本地人,面生。心想可能是顺庆府城里或其他地方来的。从穿着打扮上看,似乎是有一定身份的人。于是,在心里就多了一份注意。她走回院里,见到张中法正在为一个病人包手,便走过去对他说。
“不知那来的几个人,不讲规矩,走来就想往前来。”
“是什么病?”张中法问。
“不知道。其中一人戴着眼罩,好像是眼睛有问题。”文若兰说。
这时,张中法刚好包完病人的手,就说:
“我去问一问。”
他起身就往外走,刚走到院子篱笆门边,就远远地看见了排在后面的刘进忠三人。他乍见到戴着黑眼罩的刘进忠还没认出来,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再走两步突然就想起了,这人是刘进忠,他一个激灵,心中一惊。
“他来做什么?难道发现了李虎在这里?”想到这里,他装着为排队的病人做检查,迅速地转身埋头,查看着身边的病人,躲开了刘进忠的目光。他知道,李虎已经好了许多,可以下床到处走动了,如果李虎这时走到前院来的话的,很可能被刘进忠发现。于是,他假装看了一下病人,就回身朝院里走去。
见到文若兰,他在她耳边说:
“你说的那三人是顺庆衙门的人,我认得戴眼罩那个,他也认识我。不知他们前来干什么,可能是发现了李虎在这里。你一会先拖住他们,我去后院找李虎,叫他躲一躲。我也先躲一躲。”说完他就往后院走去。
李虎果然在后院里散步。
“李虎,刘进忠找来了。”张中法一见到他就说道。
“啊,是吗?他是如何找来的”李虎也是大吃一惊。
“快,快去躲起来。我也要躲,他认得我,那天我们转移你出城时,他和我说过话。”张中法急急地说道。
于是,二人就跑到后院的一个土坎后面,那里有一片竹林,林中有一个窖洞,是用来贮藏红苕的。张中法掀开盖着洞的竹芭,二人就跳了进去,然后盖上竹芭,就藏在里面。
文若兰听见衙门来了人,又见那三人身着便衣,不象是带着兵器来的。就想搞清楚他们的来意,于是,就装着查问病情向后边走来。
到了三人面前,她问道:
“我先询问一下病情,你们是来医什么的?”
“哦,是他,来看眼睛的。我们是陪着一起来的。”回道全回答道。
文若兰一听,心中的石头一下就落下来了。
“他们不是冲着李虎来的。”她心想。
“眼睛怎么了?”文若兰问。
“被伤着,是让针刺的。”刘进忠回道。
“怎么这样不小心,把眼给扎着了。”文若兰说。
“就是,不小心。”刘进忠搪塞着。
“揭开罩子,让我看看。”文若兰说着。
“你是文大夫?文兆伯?”刘进忠不相信文兆伯是一个女子。
“我是文大夫的女,如何?不让我看了?”文若兰不客气地说。
“哦,不是,不是,你看你看。。”刘进忠一下就揭开了眼罩。
“我是先给你查一下,待会排队到了,我爸就给你看,我要先给他说一下病情的。”文若兰如对待平常的病人一般。
接着,她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刘进忠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伤得严重,眼里已经开始流出脓水,而且整个眼眶全部肿着。
“你伤得严重呀,开始灌脓了。你还看得见吗?”文若兰伸出一根手指在刘进忠伤眼前晃动着。
“麻麻糊地,有点影子。”刘进忠说。
文若兰微微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能治好吗?”刘进忠问。
“一会看我爸如何说。”文若兰没有正面回答。
她知道文兆伯在医眼疾方面很有一套,刚才看了刘进忠的伤眼,知道还没有伤到要害之处,只是处理不当,受感染了。父亲应该有办法的。
“你们排着吧。”文若兰说完就转身进院内去了。
她来到后院,想找张中法说一下。可找来找去就找不到。
“也不知道藏到何处去了。”她低声咕嘟着。
她和张中法还有十天就要拜堂了,该请的客都也请了,来帮忙的人也都在开始在准备着。这几天,张中法劝她休息一下,可她不愿意,加上文兆伯放不下病人,她也不能让父亲一个去忙,她必须给他当下手,减轻其负担。所以,就说好,拜堂前一天才休息,文兆伯也同意这样。
一个时辰后,刘进忠排队到了。前面只有一个人在看。他让周明二人留在医室外,自己进去坐着等候。
文大夫正在为前那人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