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一恍神的时间,有孱弱女子从人群中不顾阻拦冲出来跪到顾老夫人的面前道:“奴婢是西山王氏的儿媳,奴婢的婆婆于数日前惨死,今日特来为婆婆喊冤,五小姐住西山期间,传召婆婆,而后婆婆便再也没有回来,老夫人菩萨心肠,还请老夫人给婆婆个公道!”
此话刚落,顿时堂下轰然一片,何曾想过这方才落落大方的顾家五小姐竟然是个刽子手。
“哦?”老夫人似乎并不觉得惊讶,反很是疑惑的看向下方,“你仔细说来,我怎么没有听懂,要知道这污蔑主子的罪名可不是你这么个奴仆受得了的。”
那一身沉稳气度使得这堂中也静穆了几分,更甚至那口口声声喊冤的王氏儿媳,也不觉脸色白了白。
抖了抖肩膀又大哭了起来,“奴婢家世代为顾家奴仆,兢兢业业,奴婢婆婆更是每日里精心侍奉五小姐,可就是在五小姐即将离开西山的前一晚,派人传召了我婆婆,结果我婆婆自此就失去了消息,老夫人可不能存了心偏袒五小姐!”
这一番言辞恳切,哪里是王氏儿媳这等没念过书的人能想出来的,要说背后没人指点,顾华采是不信的。
可这样一来,老夫人就难办了。
本来各府里总是有些不明下落的人,大家心知肚明,自然不会摆在明面上讲。
可是这一回,王氏儿媳不仅找到老夫人面前,而且还是在老夫人寿宴上,各家的人都在的时候。
自家的事情,自家关起门来说便罢了。
今日这一回,不管王氏儿媳所说是否是真,都将成为顾家的一个笑柄。
眼下事情的起因是顾华采,这许多目光自然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感受最清晰的就是顾侯爷暗含怒意的目光以及刘氏看好戏般淬着毒的目光。
“小五,你有何话可说?”
顾华采将循着方才握着的酒杯,缓缓饮下一杯酒,方款款站了起来,“是华采之过搅乱了祖母的寿宴,华采这厢给祖母陪个不是。”
那王氏儿媳同王氏一般,是个粗鄙的,见她站了出来竟是朝着她扑了过来,作势要挖她的脸。
亏了澄庆反应快,及时挡在顾华采的面前。
“大胆贼人,谁许你对五小姐不敬?”
澄庆是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的,横眉冷对的气势一时之间竟将王氏儿媳给唬住了。
顾华采幽幽冷目一闪而过,敢伤了她的人,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澄庆你先退后,貌似这位妇人对我心存偏见呢。”
一时之间只衬得她通身泛着柔和的光芒,而那处变不惊的态度又使得她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顾华采弯下腰去,不计前嫌的扶起王氏儿媳。
而那本来张牙虎爪的王氏儿媳在这样柔和攻势之下竟是忘了动作。
“先前你道我叫了你婆婆,可我的印象中,却未曾有过这样一位姓王的妇人,更不曾传召过,你是否记错了?”
王氏儿媳见她这样,还当顾华采是个好糊弄的,难免起了轻视之心。
“五小姐莫想要狡辩,虽说当时奴婢并不在场,可还是有很多人听见,就是你让人将我婆婆带走。”
“是吗?你确定?”
“当然确定!”
“就请人证来吧!”
一反方才面貌,顾华采似恼羞成怒,往后退了几步。
想那王大娘也死去了好久,怎么前些日子没人来,偏偏今天就有人来了,若说是没人安排她可不信。
既是安排自然就要安排的详细些,诸如此等证人怎么会少?
顾华采着话刚落,王氏儿媳就沾沾自喜,迎面上来了几个人,都是她有印象的,皆是西山厨房里的人。
老夫人有些威严的声音响起,“当日可是你们亲眼所见,是五小姐让人传了王氏过去?”
那些人异口同声道:“正是。”没有一丝的停顿,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
“那又是让谁传了王氏过去?”
“这......是李全。”
俱是没想到老夫人会问的这样详细,而那李全,是吴管事身边的人,刘氏布下此局时李全正好外出办事。
“李全何在?”
下面的人皆支支吾吾。
老夫人盛怒,“还曾想你们都准备的全全的,就为了在我的寿宴之上陷害我的孙儿呢!”
“老夫人,奴婢的婆婆是真的冤啊!”
王氏儿媳一见情势不对,立马哭喊起了冤。
不料身后传来一声,“老夫人,奴才恰巧奉吴管事之命来给侯爷送西山百亩田地的账户,倒是可以为五小姐作上一证。”
正是待在下人中间的李全。
“你说说,当日可是五小姐让你带走了王大娘?”
“不是......那天是徐妈妈奉夫人之命让奴才带走了王大娘,奴才记得清清楚楚。”
李全略有迟疑,就将实情给说了出来。
刘氏一下子起身,李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