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地步,自是人精中的人精,如何看不出安景臣同顾华采之间有些不对劲。
“楚湘王,可不是你这样的身份肖想得了的。”
顾老夫人强硬的话语,瞬间将顾华采拉回现实,她是什么样的身份,除开侯府五小姐,她什么都不是。
顾沅芷能嫁沈相。
顾沅馨能嫁皇子。
她们姑且是侯府最得宠的孩子,还有刘氏在。
而她自己呢,顾华采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一切皆是凭借她人的施舍罢了,是不该奢想王爷。
“祖母说的哪儿的话,分说祖母不和华采说,我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顾华采自嘲一笑,只看得顾老夫人心有不忍。
“我是你的祖母,说的话自然都是为你好,别看那皇家女人有多尊贵,内里脏的很呢,就看咱们这小小的侯府,尚且有这许多龌龊的事情,依祖母看,还是小门小户好,没许多麻烦,祖母还能管的上你。”
顾老夫人虽有私心,却也是设身处地的为顾华采着想,她自然不会有许多怨言,只连连应是。
又说到早晨王氏儿媳的事情,顾老夫人虽气愤,却也不能真将刘氏如何,还是希望顾华采能忍下去。
顾华采对这事情看得开,“这事情也就是一个误会,华采都快忘了,老夫人还提出来做什么?”
王氏本就是因她而死,只是刘氏未曾想到她会是以“徐妈妈”的名义叫的王氏,更没有想到吴管事会在得知刘氏的人来过庄上的事情告诉她,更派了李全过来给她作证。
这才让刘氏吃了个哑巴亏,真要查起来,不定会查出来这茬,是以顾华采自是欣然应允,也好全了老夫人想要家宅宁和的愿想。
当然前提是不会有人再找上来,那么她不介意冒一次险。
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嗜睡些,不过一会儿,顾老夫人就乏了,顾华采待到老夫人睡着之后便退了出去,也无心再去凑热闹,顺着原路返回,正行到花园处,就见有几个家丁打扮的人朝着这儿追上来,嘴中喊着“站住、站住......”
不待她反应,身后就有一只大手将她拉入到假山后,四目相对,他挑眉的同时将她的嘴捂住,做了个悄声的动作。
顾华采被控制着双手,不能动作,帷帽后的双眼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不速之客。
他不过稍微放松,她便出声,“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华采无疑是认识这个人的,虽说他着黑衣,虽说他未曾露面,虽说她对他知之甚少。
可是这样邪魅中夹杂着风流,风流中夹杂着距离感的人不是刚刚在顾老夫人处挥袖离去的楚湘王又是谁?
安景臣无奈,只得又堵了她的嘴,顾华采不甘心的“哼哼”两声,柔软的触感置于掌心,如隔靴搔痒,似鬼迷心窍一般,他只一靠近,风吹起她的帷帽,他的唇置于她的唇之上,辗转反侧,浅尝辄止,如同品尝着什么美味的糖果一般,一气呵成。
而与安景臣相反的,则是顾华采了,任谁在这样的场景之下被突然吻住,怕都不会好受,纵然面前这个人可供观赏。
然而她的反抗于安景臣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他一面要控制着顾华采,一面还要注意着外面的不速之客,索性那些人直直的朝前面追去。
安景臣放了顾华采,顾华采再不复先前镇定自若,只看着安景臣满是怨气。
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叱道:“登徒浪子!”
“那你是什么?”他的呼吸近在耳旁,带着还未完全消下去的气,以及被任何追赶着的喘息,“被登徒浪子沾染的良家子?
你,能算得上良家子么?”
顾华采整理了整理衣衫,“王爷不是登徒子,我自然也是良家子。”
他从未这样同她轻视中带着失望的说过话,以往取笑有之,严厉有之,神情亦有之,可没一次向今天这样。
忽略心头的异样,顾华采很快便恢复了镇静。
不就是被强吻了,就当是被猪啃了!
安景臣怒极反笑,“你倒是好,狼心狗肺!”
这等辱骂到了顾华采这儿也不过同轻风飘过,未曾有半点影响,甚至于她还在想,今日安景臣如此反常,莫不是没有采到自己想要的花?
她顾府中六朵花,各个都是开的正艳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