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之间会说什么?”
于湖边漫步间,顾沅芷主动挽着顾华采的手,顾华采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挣脱。
顾华采道:“妹妹笨拙,并不晓得。”
“这府中若五妹敢说笨,怕是没人不笨了。”顾沅芷停下了步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华采,“在这顾府中,母亲不待见的人,可从来活不过第二日,就连大哥哥也不例外呢,而五妹妹却做到了,不是吗?”
这一番明褒暗贬,顾沅芷说的格外柔和。
“便是猜测一番也使得。”
“他们一个是当朝权相,一个是亲封王爷,可不是我能妄自猜测的。”
似是对顾华采的格外谨慎嗤之以鼻,顾沅芷轻笑了一声,“总归这儿只有你我二人,我总不会说了出去,况且就算我说出去了,又有谁会信呢?”
顾华采望向对面靠的格外近的沈元堂和安景臣二人,“男人之间,尤其如王爷和沈大人这般位高权重之人,谈的不是权势便是女人了,二姐向来与沈大人相交甚好,沈大人要说什么,想必二姐会知道。”
“相交甚好?”顾沅芷嘴角向下勾起,是甚好,每每都是她主动说话,怀着忐忑,然而他却是不曾给过半点回应。
“我很小的时候就在沈府中见过沈相了,那时他不过是将军府中备受虐待的一个养子而已,沉默而又寡言,可我知道他是一头狼,一头积蓄力量的狼。
不过那个时候他身边站的人是沈清莲,而后沈府灭门,沈相步步高升,他的身边不再有沈清莲,换成了沈清悠,可我却同他有了婚约。”
顾华采看着她,不再复以往虚假的笑容,这个时候的顾沅芷,方才有了几分真实的模样,真实的幸福。
说来顾沅芷会到沈府中,会见到沈元堂,也是跟着顾华采的母亲去的。
那个时候的顾华采,是很怕沈将军的,那个总是对着她笑的柔和的舅父,是别人口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是以每次母亲要去舅父家中时她总是借故躲开。
顾沅芷姐妹就不同了,每每都是央着去的,而母亲也自是不会拒绝一个孩子的祈求。
到了后来,顾沅芷更是每每都向母亲旁敲侧击的打听,什么时候会去舅父家中,更甚至每每都是以着最好的姿态去的。
原来那时就情根深种,她的二姐,也是深情的很呢。
可惜,面对的人是沈元堂。
顾华采不免可以预见顾沅芷的未来,却也仅仅是设想罢了,只是她未曾想到,后来的顾沅芷,下场会那般的惨。
顾沅芷沉浸在美好的怀念中,并未察觉出顾华采那有些悲悯的视线,犹自有些激动道:“我至今还记得,那是一个和风细雨的秋日,他刚升任丞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府里向父亲提亲。
我以前只想着能看他一眼就好,然惊喜来的这般猝不及防,我不仅仅可以偶尔看着他,还可以一直看着他,伴在他身侧。
只是人一拥有的多了,妄想的也就多了,以前卑微的念想逐渐发芽,长大,而今我希望他爱上我。”
向来温婉沉静的二姐,内心里却有着这么大的执念。
顾沅芷说的那一日顾华采也记得,正是她初发病,浑身起满了疹子,被关进房间里不准出去。
尽管这样,还是听见了许多传来的言语,知晓了那一件事,毕竟事不关己,顾华采是没有多想的,那时她还因着自己的病而心急呢。
然今日听顾沅芷这样一说,唏嘘感叹有之,可听到最后,顾华采感受到的是愤怒。
顾沅芷的视线逐渐变的清晰,从幻想中走到现实中,她驾轻就熟,“可是我八年的努力,不抵得你一个刚刚出现的人!
你知道吗?相爷他看着你的眼神是不同的。”
“二姐是否看错了,我同沈大人的交集也不过就是关于清悠郡主那一次而已。”
“不会的!那次你被母亲以‘伤害大哥哥’的名义而拖出去受罚的时候,沈元堂他看着你的眼神不一样,他甚至出口帮你!我爱了他八年,怎么会看不清楚?”
这样的怒火,来的当真有些莫名其妙。
虽然她早在最初就知道,沈元堂这人不会随随便便的帮助她,帮助她的同时,还让她成为了刘氏母女的眼中钉。
长此以往,一次两次可以躲过去,多了呢?
这人打的当真是好算盘。
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所以呢,二姐姐究竟想说些什么呢?”
“你以为呢?”
“我初始以为二姐姐是想同我谈谈心,可如今一想,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顾沅芷刚不过抓着顾华采的手,如今抓的却是顾华采的袖子了。
“而今,我想要你去死,也算是给馨儿报了方才的仇了!”
说罢便用力准备将顾华采给推到湖里去,顾华采早在方才说话时便察觉出杀机,顾沅芷刚刚动作的同时,顾华采同时反手握上顾沅芷的胳膊,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