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时顾华采就到了,原是顾芯儿约了顾华采到这儿说说话,“五姐姐可算是来了。”
“我来的不迟吧?”她见顾芯儿在那儿坐了好一会的样子。
顾芯儿忙摆了摆手道:“不迟不迟,快些坐吧。”
“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在这花园里,顾华采实在不晓得顾芯儿会给她说些什么,按理她刚和顾承安闹的不快,顾芯儿不该来找她的。
顾华采不过刚问,顾芯儿立马变了脸,捏着手帕紧紧的,似怕手帕会飞了一般。
突的就跪了下来,“五姐姐救救我。”
顾华采大惊,“六妹快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
顾芯儿却坚持不起,“五姐先答应我,五姐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顾华采也不高兴了,她最讨厌别人这样威胁她,尤其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如何答应?
“你先说事情吧。”
顾芯儿见顾华采不快,没有继续下去,便道:“是这样的,我听说前日陈夫人来到府上时曾同夫人提起过陈三公子的婚事,五姐许是不晓得陈三公子是个什么样子,妹妹且大胆说一说,陈三公子可是个不良于行的,比大哥可严重多了,妹妹万不想嫁给他,还望五姐救我。”
“这......”按理说早前顾芯儿对她先是表露出善意,后又在她身陷囹圄之时提醒于她,顾华采不该一口拒绝的。
便道:“你我婚事,皆凭二娘做主,你也知道我同她向来不对付,就算是想为你说几句,怕也没有办法。”
“这好办。”顾芯儿听了并不失望,只道:“原就是从我们几个姐妹里挑出一个人,若想让我不在夫人的考虑当中,只需将祸水东引便好。”
“怎么个东引法?”顾华采可以猜出来顾芯儿的想法,却还是想听到她亲口说出来。
顾芯儿别有深意的看向顾华采,“就怕五姐舍不得。”
“你不说我如何知道。”
“就是八妹啊。”
咚——
不远处的花丛里忽然传来声响。
“什么东西。”
顾芯儿佯装惊讶道:“许是猫狗?”
“谁知道呢?”顾华采当即站了起来,“六妹好可恶的心思,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便要加注到别人身上。”
“还是五姐心疼了?”
顾华采不予继续争辩,“怕是要让六妹失望了,我无能为力。”
说罢便走开了,吩咐澄庆道:“看看前面有什么东西。”
顾芯儿目送顾华采离去,心中颇为有些五味陈杂,比之顾华采待顾华茵,她的哥哥待她好像有些不好呢。
而顾华采也赶了前去,方才的身影,分明那般像顾华茵。
想来今日她是中计了,怪到顾芯儿近些日子和她走得极近,怕就是为了离间她和华茵,让华茵误会她,再乱急生错,而此场景之下,顾华茵定不会求助于她,真可谓一箭双雕。
只听到方才一番话的顾华茵,愤怒之下走得越发快,又哪里是顾华采可以追的上的。
顾华采心中焦急,却也没有办法。
澄庆回来道:“八小姐已经回了她的屋里,小姐若想见的话可以去看一看。”
不消半刻间,顾华采已经改变了主意,“回去吧。”既然顾芯儿早就打了这样的主意,又怎么会让她有办法弥补。
而她与顾华茵之间,隔阂早有,不然华茵不也会只听三言两语便冲动的走了,她定然是信了。
既是这样,她说再多的,华茵都不会相信。
回了淑玉斋中,总是坐不安稳,依着顾芯儿所说,既然陈家三子是个瘸子,怕华茵也不想嫁。
而顾芯儿之所以会有今天做法,想必是还没有定下来,那么就还有机会。
“连翘,前些日子得了些老夫人赏赐的栗子,念着以前同双喜的主仆情谊,去给她送些吧。”
连翘做起这些来驾轻就熟,加之明白顾华采的言外之意,便道:“奴婢这就去。”
等待的日子无疑是煎熬的,虽说时间并不长。
但顾华采因着早晨发生的事情本就有些心烦气躁,而今急于知道结果,自然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转了又转,连澄庆都快被自家小姐给转晕了。
“小姐要么到外面走一走?”
“不了,再等等。”
连翘也只是送了东西便回来了,顾华采顾不得许多便问:“有什么消息吗?”
“有倒是有,小姐听了别着急就是。”连翘瞧着自家小姐这心慌的模样,忍不住也有些心慌,“双喜姑娘说今儿一早夫人同侯爷吃饭的时候便有提同陈家三公子的婚事,侯爷先前只让从六小姐和七小姐之间挑一个便是,夫人却硬是说服侯爷选了八小姐,而后便召见了八小姐,说了这些事情。”
因着连翘在说之前就已经让顾华采听了别着急,她便也大抵明白该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故而这听完反而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