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蝉牙尖嘴利,倒是舒瑾一时说不出话来。
“公子今日带自家亲眷,堵我大门!是何用意?!”
竹蝉把茶盏在桌子上用力一拍,怒目圆瞪,震得众人后退了一步,没想到一件小小的铺子里面,生的如此泼辣的女子。
“舒家家大业大,我宫泩记惹不起!”梅君冷哼一声。
梅君的话让舒瑾一阵邪火猛地蹿腾而上,他拿起旁边的茶具,怦然坠地!
“若非不是你让舒桐离家三月,她怎会与我家人争吵!”
“公子是执意要把这盆脏水泼到我身上了?!”
“公子被崔家拒之门外,舒小姐的事,公子无能,难道还不准柏小姐有本事?”
“你!”
肚中突然一阵绞痛,舒瑾脸色从红润瞬间变成蜡黄,眼前一片朦胧,老管家察觉异样,在舒瑾想要倒下时,立刻扶住了。
“公子!公子!你这妖铺!对公子施了什么妖法!”
“放屁!舒公子在我这里一没喝茶,二没吃食!你不要血口喷人!”
竹蝉气的站起身,对着门口的老管家放口就骂。柏桑冷冷地哼了一句,撩起一层珠帘。
“妖铺!妖铺!”
“来人!给我掀了她宫泩记的牌匾!给公子报仇!”
“你敢!你们胆敢!”
舒家护卫队听了命令,立刻从旁边的铺子抢了梯子,拿着竹竿。宫泩记上好的牌匾,怦然坠地!裂成了两半。
“你们!”
梅君手指颤抖着,指着舒家一群人说不出话来,泪水直往下淌。
“若是我家公子和小姐有半分差池!我们衙门见!”
“舒家管家,请留步。”
珠帘里传来一声轻灵,老管家回过身。
“管家今日拆了我的牌匾,日后想要给我挂回,就要吹着喇叭,敲着锣鼓,一步撒下一金元,给我挂上这个牌匾。”
“小姐姓柏?”
“是,免贵姓柏。”
“柏小姐未免有些太狂妄!”
柏桑微微一笑,扒拉着钻石堆里的珠子。一颗珠子落下,掉在桌子上叮叮当当。
“管家,你再在此聒噪,你家公子就要不行了。”
老管家低头一看,自家公子已经面色如土,唇色发绀。管家急忙扶着舒瑾,匆匆离开了宫泩记。
竹蝉含着泪想要捡回牌匾,就被柏桑制止了。
“竹蝉,回来!”
柏桑看着满厅的狼藉,心里也明白了几番。
“竹蝉,梅君,收好这箱子,明日,就等着看好戏吧。”
“可是舒小姐?”
“没听见舒公子说吗?舒小姐是与家人吵架离家,与我们何干?”
见梅君眉间还有顾虑,柏桑摸了摸梅君的发髻。
“两个小丫头,怕什么?一切有我呢。”
“去买些酸石榴。”
“主子要做什么?交代梅君一声就行。”
“小丫头,你就旁边学着点,这次我要亲自做点吃食。”
“好嘞。”
“竹蝉一起去。”
竹蝉和梅君出来看着宫泩记破碎的牌匾,一阵心疼。也不想再看第二眼,拿起旁边的篮子,匆匆出了门。
柏桑见两人出了门,立刻换了男装,扯了扇子,出了门。
街上又变得熙熙攘攘,柏桑走了段路,看着一个大大的“当”字,顺道拐了进去。
臭要饭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没有饭给你!快快走开!”
臭......臭要饭的?柏桑看着身上比伙计都陈旧的衣衫,心里暗暗道了一声苦,怎么就不换件衣裳!
当铺伙计刚想拔脚走进去,就被一束光刺了刺眼睛,伙计往外面一瞧,眼睛就在柏桑头上的玉冠上,拔也拔不下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炫目的东西,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柏桑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这只咸猪手。伙计扑了空,他缓了缓脸色,立刻变了脸。
“公子这边请,我们掌柜的就在里面等您呢,您请。”
“我这臭要饭的配不上这么高的门槛,我还是换家店吧。”
“公子,您看我这张臭嘴!”
伙计象征性的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急忙请柏桑进去,还替柏桑擦了擦当铺的门槛。柏桑看在快要天黑的份上,就不再与伙计计较。
“饶你这一回!带我去见你们掌柜。”
“您请!”
柏桑跨进门去,远远地望着一个清秀男子立在高高的桌前,薄唇微微抿起,轻轻皱眉,拿起算盘,手指骨不紧不慢地拨动着,右手大拇指上带着一个温润的羊脂玉扳指,柏桑虽然是钻石首饰设计师,但是也涉猎过其他珠宝,一眼看去,便是顶好的货。原来书上所说的温润君子,真的存在。
男子抬眸,琥珀色的眸子往铺子里转了一圈之后,落在柏桑身上,清了清桌子上的杂物,薄唇弯起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