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喝醉了?”
“哼,我倒要看看,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柏桑悄悄地推开门,房间里酒香四溢,姬宫湦趴在桌子上,发出轻轻的呼吸声,盛酒的银壶早就被扔到了角落里。
柏桑把杯子从他手里解救出来,坐在木凳上。
“真喝醉了?酒量不过尔尔。”
仔细看看姬宫湦的脸,若是放到现代,定是满身桃花,他与褒容远不同,如果说褒容远是温风细雨,那么姬宫湦就是暴风骤雨,二者若是在一起,必定引发海啸。
“桑桑,你来了?”
“还没醉的彻底,要再喝点吗?我那里还有。”
姬宫湦薄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握住柏桑的手,另一只手撑起头。
“你还藏着他送的酒!”
“没有,是我做的,桃花酒。”
“我不相信。”
“那我搬来给你尝尝?看看你是否当真千杯不醉?”
“你不相信我的酒量吗?”
“那在云俞楼你就是故意的?”
姬宫湦愣了愣,想起第一次见柏桑时的场景,的确是在房间里听到她的声音才故意装着醉酒的样子来接近她。
“那时候是真醉了……”
“主子,酒来了。”
梅君把酒坛端到桌子上,走到门口,掩上门。
“再来点吗?”
“这是什么酒?”
“桃花酒。”
柏桑自顾自的打开泥封,酒香混合着桃花的香味扑面而来,瞬间盈满了整个房间。姬宫湦也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坛里的酒,清冽如水,但又芬芳入鼻。
“喝了别人送我的酒,又来蹭我的酒,你的脸还要不要?”
“我先帮你尝尝有没有下毒,是为你好。他送你的酒太烈,你就不担心你醉了他对你做什么?”
“先担心你自己能不能喝过我吧。”
姬宫湦轻笑了一声,把酒倒进酒壶里,给柏桑和自己倒了一杯。
“温玄奕的父亲回京了。”
姬宫湦顿了顿,把酒喂到嘴里,酒液顺着喉管融进血夜里,丝丝冰凉。
“来请罪了吗?这么快。”
“不遮盖而是直接去请罪吗?”
姬宫湦点点头,柏桑心里一惊。
“褒国有一支飞鹰机构,任何臣子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温玄奕虽说是来捉拿落蓉回边疆,但是迟迟未归,恐怕已经超出了褒国国君的忍耐限度了。”
就像明代的东厂,为褒国国君直接所统帅的监察机构。
“飞鹰真的那般厉害?什么人都敢抓?”
“柏桑,什么是鹰?”
柏桑想了想开口道。
“翱翔于九天,飞翔于浩瀚天地的鸟类。”
“这么自由的鸟一旦被束缚了,就想挣脱枷锁,他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姬宫湦一壶酒落肚,脸上已经染上一抹潮红,眸子里闪烁着微光,性感的薄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就是实力太弱,不堪一击。”姬宫湦嗤笑了一声。
这家伙,未免太自大!
“那后果,真的像母亲所言,株九族?国君当真没有顾忌?”
“哼,杀伐无情的暴君,能有什么顾忌?”
暴君吗?从古至今,暴君不就那么几位吗?
“弱者,只能是强者的垫脚石罢了。”
柏桑的心里像是一团火熊熊燃烧着,明争暗斗的战争要这么快打响了吗?就算她不愿意,也不得不卷进来了。
“弱者并非生来就是弱者,强者并非生来就是强者,姬宫湦,你错了。”
“在这个时代,这就是真理,柏桑,是你错了。”
是她错了吗?这个动荡的战争时代,就要到来了吗?
姬宫湦看着还在臆想的柏桑,笑了笑。
“手里拿的是什么?”
柏桑拆开金线香囊,拉过姬宫湦的手,把黑黝黝的莲子倒在他的手心里,圆滚滚的莲子小巧可爱。金元宝嗅了嗅莲子,刚想张口,就被姬宫湦扔到了床上。
金元宝懵懵的趴在床上,叫了一声,可怜兮兮的看着柏桑。
“莲子。”
“柏桑喜欢莲花吗?”
柏桑喝下一杯酒,头脑已经不甚清醒,晕乎乎的模样映在姬宫湦的眼里,甚是可爱。
“不,我喜欢莲藕,莲藕可以炖排骨,做莲藕汤,藕夹……”
这傻丫头,姬宫湦抚上她的乌黑长发,对上柏桑的水眸。
“姬宫湦,你知道吗?在一个叫南京的地方,一位将军为他的爱人种上了满城的梧桐树,来纪念他们的爱情……”
“我也给你种荷花,给你种满整个周国……”姬宫湦温言道。
“我不喜欢荷花!”
柏桑嘟了嘟嘴,重重叹了口气。
“那我们种桃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