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颜西棠和落蓉不紧不慢赶到时,姬宫湦早就已经驱马跑到褒国了。
离泽抱着双臂斜了他一眼,薄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可倒大霉了,碰上玄清。”
颜西棠弱弱的看了一眼离泽,重重的叹了口气,摊在椅子上。
“要是小厨娘认不出老大,老大回来会杀了我吗?”
“什么叫认不出?”
离泽疑惑地问。
“就是,就是高烧不退,阿笠说,小厨娘好像失忆了……”
离泽深吸了一口气,同情地看着颜西棠,竟还有胆子在这里坐着,等姬宫湦回来,还不把他的皮扒了喂狗!
“老大真去了褒国?”
离泽点点头,颜西棠捂住脸,连连摇头。
“完喽,完喽,我性命不保喽!”
褒国王宫
正值下朝,岫凡早早地就抱了披风,在石梯处等着褒容远,褒容远是一个孤冷性子,也不与其他大臣交好,褒王便封了南端王,于十五岁宫外立府,算得上一个闲散王爷,可唯唯是他,乃当朝皇后亲生。
自敬端皇后去世后,褒容远一直由太后抚养,也与太后颇为交心。
接过岫凡递来披风,系好带子,暂缓了冬季的风寒。
“还未有她的踪迹吗?”
“回王爷的话,没有,自从那夜宫泩记发生变故,白桑公子就不知所踪了,属下把暗卫都派了出去,可是现在,一个都没有回来的。”
“那她被谁带走了?被姬宫湦吗?”
“王爷说的是,周国全国通缉的那个皇子?”
不是他还有谁?
他好不容易等来了她,姬宫湦怎么敢再来掺和!若是让他知道,这里面有姬宫湦的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使被搅进争皇位的暗涌里,他也在所不惜!
这辈子,逸慈,只能是他的!褒容轩,姬宫湦,他们休想在碰她一下!
褒容远看了看远处的五角方阁殿宇,把象牙笏板递给岫凡,眸底划过一丝温柔。
“许久不见皇祖母,岫凡,去慈安宫。”
“是,王爷!”
飞凤阁是去慈安宫的必经之地,褒容远每次都会来这里坐一会,可是今日,飞凤阁的锁被人打开了,褒容远心里突然涌上一抹不可抑制的冲动。
“王爷!”
伸向飞凤阁门环的手停住了,褒容远看着张嬷嬷走了过来,薄唇微勾,这是太后身边最贴心的张嬷嬷,也是看着他长大,对他是极好的。
“嬷嬷,怎么来了此处?”
褒容远看着张嬷嬷手里的厚实披风,开口问道。
“奴婢家里的一个小丫头衣服单薄,我看着心疼,亲手做了这披风。”
“那这个丫头真是好福气,嬷嬷的手艺,这宫里谁比得上?”
褒容远弯了唇角,说的张嬷嬷笑口颜开。
“王爷切不可取笑奴婢了,王爷这是要去看太后娘娘?”
褒容远点点头,张嬷嬷施了一礼。
“王爷快去吧,奴婢就不耽误王爷时间了,太后娘娘也想您多时了。”
张嬷嬷让开一条路,褒容远走了一段路之后,转过身来。
“嬷嬷留步。”
张嬷嬷身子颤了颤,感到有些失态,急忙转过身来,看着远处的褒容远。
“嬷嬷,今日我在皇祖母这儿用晚膳,嬷嬷可赶得回来?我可是想念您的那道手艺许久了。”
张嬷嬷在心里暗暗舒了口气,回道:
“必定赶回来!王爷放心!”
褒容远笑着点点头,张嬷嬷刚想转身,褒容远的一句话瞬间让她脊背发凉。
“嬷嬷,你从小看着我长大,我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今晚,把你那丫头领到慈安宫让皇祖母瞧瞧,说不定也能让她有个好去处。”
“王爷说笑了,奴婢家里那丫头是个粗鄙的人,怎配得上王爷千金贵体!”
“那嬷嬷就走好吧。”
张嬷嬷舒了口气,看着褒容远离开的背影,她竟觉得,一切在褒容远的掌握之下。
看着褒容远消失的背影,她才敢悄悄打开飞凤阁的门,走进去,没看见柏桑的身影。
“玄清?”
玄清莫非出任务去了?那这里只剩了逸慈一人。
走进大厅,才看见柏桑的身影,柏桑看见外人进来,急忙站起身,糕饼塞得嘴巴鼓鼓囊囊的,手里还抓着几块。
张嬷嬷原本紧张的心,突然松了下来。
这怎么可能是逸慈?逸慈也不会这个样子。
“怎么吃成这个样子?早上没吃饭吗?姑娘?”
柏桑拨浪鼓一般摇摇头,又点点头,张嬷嬷气笑道:
“那到底是吃没吃?”
柏桑的小脸上染上一丝笑容,樱唇弯弯。
“玄清给我带了米糍粑粑,但是我没有吃饱,我喜欢吃咸的,这糕饼也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