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直到在那天,他看到了带着面帘的柏桑,他不敢去揭开她的面帘。
他害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若是有人想从本王身边夺走她,本王就送他,下地狱!”
直到褒容轩走出锦鲤池,褒容远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慢慢转过身,看着褒容轩背上的柏桑,薄唇微弯。
“大哥,做人还是不要把话说的太绝了。”
冬季的太阳照着柏桑暖洋洋的,但此刻的她,就像条鱼干,动也动不得,说也说不得。
褒容轩嫌他吵,点了她的穴道。
倒是他身后的元柯一直在说个不停,倒和颜西棠,有点相似。
柏桑敛了敛眸子,心里一叹,怎么又想到以前的事。
眼睛不由得瞥到一处,柏桑心一颤,是云俞楼。
云俞楼还是这么热闹……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姬宫湦就是在这里。
可是,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物是人非……
柏桑猛地怔住了,心重重的停了一下,她的眸子紧紧收缩,瞳孔慢慢放大。
是姬宫湦吗?还有他怀里的人,怀里的是……
她也认得那人,是云俞楼的楼主,申南湖。
申国的公主,申南湖。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柏桑心里像是被钝器狠狠地砸了一下,说不清的苦闷,可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她到底在伤心什么?
她一直不接受姬宫湦的爱恋,不就是因为一直顾忌她不能陪姬宫湦一生一世,她不属于这个时代,连这个身体,也不属于她的。
直到姬宫湦离开的那天,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上慢慢有了一根幽绿色的血管,极纤细,从她的心脏一直延伸到她的脖颈,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起初并不在意,但现在呢?
她不能不在意了,她查遍了古籍,才发现,自己是被下了蛊,准确说,是这个身体,被一个亡灵,下了死蛊。
她的生死大权,都被这个死蛊,握地死死地。
她慢慢垂下头,樱唇上染上一丝凄凉,她甚至耳边,都能听到姬宫湦爽朗的笑声。
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慢慢滑落,最后落到褒容轩的脖子上。
褒容轩猛地停下了脚步,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么疼,宛若当年,他初听到逸慈死讯的时候。
他伸手解了柏桑的穴道,看着她脸上的泪痕,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女人,哭了……
“怎么了?”
他的脾气,似乎被她的眼泪带走了,软下语气来问她。
“求你,带我走。”
柏桑没有生气的话让褒容轩愣了愣,接着,吹了一声哨子,一匹战马踏街而来。
离泽猛地惊醒了,他看着怀里的南湖,头一阵发晕。
是谁告诉的他,南湖有危险?
他已经记不清了。
他一醒来,南湖就在他身边睡着,就像一场梦一样。
他挣扎着往窗外看去,靠!
柏桑被一个男人抱着!
姬宫湦被绿了也不知道,莫名心里一丝不爽。
“宫湦!”
离泽拿着披风的手颤了颤,没有回头,就像当年一样。
他就是一个影子,他没有生活在阳光下的权利,而她不一样,她是申国的公主,她有权利,活得更好。
“离泽!”
南湖又喊了一声,离泽彻底的僵在了原地。
她不该知道这些,是谁告诉她的?眸底一层黑雾,暗暗卷起了怒火。
“为什么你总是躲着我?”
南湖刚想走过去。
“站住!别过来!”
南湖停了脚步,她好像看看她一直爱错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即使和姬宫湦长得一般模样,但她也要看看,她要看看离泽,一定要看!
“四年前,是你吗?我在周国见到的,是你吗?”
离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冷漠地让南湖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难道我连爱一个人的权利的没有了吗?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要爱什么人?!离泽!你凭什么?!”
申南湖突然提高了音量,突如其来的申国公主风范,让离泽不禁想起初遇申南湖的时候
那个时候,申南湖活的那般恣意,生气就是生气,高兴就是高兴,喜怒哀乐都表现的那般明显。
可是现在呢?
他到底在顾忌什么?
因为她是公主,他只是姬宫湦的一个影子?
可是他不恨姬宫湦,反倒更应该谢谢他,他不喜欢宫廷的争斗,这样的生活,反而更适合他。
可是南湖不行,他没有理由拖累她。
“离泽,给我一个爱你的权利,好吗?”
南湖的语气似乎含了泪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