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桑睁开眼睛,鲜血汩汩的从她的头上渗了出来,衣服已经被撕破了,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一处好地方。
是被鞭子打的,沾了盐水的鞭子,打起来格外疼。
原来,躲不过去的,终究还会再来。
屋子里没有一丝光亮,眼睛酸痛的厉害,柏桑轻轻呼了口气,脖子僵硬,也不敢转动。
“醒了?”
华阳站起来,扣住她的下巴,眸子里猩红的可怕。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她没有等柏桑回答,自顾自的接了下来。
“因为你太不自量力,就算你死在这儿,又有谁知道?华和就要前往边疆,是你的主意吧?”
“那封信,也是你的主意?!柏桑,你这么做,是想让我万劫不复吗?把我嫁到西楚,与你有什么好处?!”
“可是你太小看我了,我的本事,还没有使出万分之一,你就暴露了自己。”
华阳轻声笑了几声,冰凉的手指抚上柏桑的小脸,勾勾画画,再次猛地扣住她的下巴。
“这张脸生的真美,可惜了,既然你想干涉我的事情,既然你想保下华和,你就自己承受华和的命运吧。”
柏桑的胃里一阵翻涌,猛地吐出一口猩红的血,血蹦到华阳的脸上,华阳闭了闭眼,伸出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
“华阳,我很佩服你,可以为你自己的命运而抗争。”
华阳停了脚步,没有回过身子,把后背暴露给柏桑。
“可是你的方式错了。”
华阳的呼吸猛地一滞,她不明白柏桑的话。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笨。”
柏桑闭上眸子,慢慢回忆起昨晚华和跟她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的刻在脑子里。
“同样的方式用两次,你也够蠢的。”
华阳转过身来,丝质的白纱沾上了柏桑的血,她弯下身子,看着伏在地上的柏桑。
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置喙!”
“你为什么这么恨华和?临死前,回答我一个问题吧,华阳帝姬。”
柏桑闭上眼睛,感受着地上的冰冷。
华阳樱唇上扬,心情似乎很好。
“好啊,我满足你。”
华阳慢慢走到一个陶缸面前,脱下厚绒披风,露出白皙的小臂。
她弯着眉眼,伸出手,晃动着缸里的盐水。
“可你能不能活着听完我的故事,就看你的本事了。”
一瓢盐水猝不及防的落到了柏桑的身上,盐水和伤痕的激烈融合着,柏桑咬紧了下唇,脸色煞白的可怕。
“我的母亲,是一个父皇身边一个低贱的侍女,父亲花神节醉酒后,宠幸了母亲。”
一瓢盐水随之而至,华阳像是没有灵魂一样,陷入了回忆中。
“啊!!!”
盐水渗进了柏桑的皮肤里面,痛的她眼泪大颗滚下。
“母亲怀胎九月生下我,就被父皇下旨赐死了,我被送进了慈安宫,寄养在慎端太后膝下……”
又是一瓢盐水,接着又是一瓢……盐水浸湿了柏桑的衣服,她似乎已经感受不到痛觉了,伏在地上,认真的听着华阳的话。
“可是慎端太后偏爱华和和褒逸慈,我只是一个侍妾的女儿,偶尔,才能与慎端太后说上一次话,她也不喜欢我。”
“其他的人,也看不起我。”
“我有时候想,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可……后来我明白了,我要跟人去争,谁挡在我的面前,谁就得死。”
华阳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柏桑,嗤笑了一声。
“还是活不到我说出真相的时候吗?每个人都是这样,废物!”
“帝姬……继续,我听着呢。”
华阳愣了愣,抱起陶缸往柏桑的身上狠狠地砸了过去,狠厉的样子完全让人想不过这是平时的华阳。
陶缸落地时已经碎成了几大块碎片,华阳看着柏桑气若游丝的样子,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些慌乱。
“我想知道……真相……”
华阳的脸瞬间变成了惨白的颜色。
“华阳,我死不了,就算你想让我死,我也死不了,任何人,夺不了我的生命,连我也不行。”
“你……你!你是谁?!”
“四年前的华和,是你吗?是你约她到那个地方的,是吗?华阳?”
华阳捂着头蹲下,猛烈的摇着头,眼泪汩汩地从眼眶里落下。
“在那之前,你就建立了嗜血,不是吗?你是一个很有领导能力的人,可你被仇恨蒙了眼睛,你太恨了,你也太狠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
“然后那些人把褒逸慈按在水里,活活淹死了她,是吗?你不是在一边看着吗?你不清楚吗?华阳?”
柏桑睁开眼睛,可是脸上的伤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