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
颜西棠知道姬宫湦说的是谁,点点头,开口说道:
“不走在这里赖着?老大你就差明诏天下了,前几天赤龙服和赤凤裙一同现世的消息恐怕已经传到了周国朝堂上,你等着吧,你这几天就得回周都。”
“不去,你顶着吧,任何的消息都不要让我知道。”
颜西棠愣了愣,莫非老大这么心急?
“你不会这几天就要?不需要准备什么?”
姬宫湦从锦囊里拿出一枚印章,是父皇早年为他准备的。
“她嫁的是我,不是周国三殿下。”
姬宫湦说完这句话愣了愣,猛地站起身,座椅差点翻了过去。
“给我纸笔!快!”
颜西棠急忙把平常他写写画画的宣纸递给他,姬宫湦差点气的把颜西棠踢出去。
“要写折子的纸!”
他不能让她受委屈,自己倒是没什么,可是柏桑现在是褒国的帝姬,他不想,让她被世人诟病。
“殿下!周王和王后的亲笔信!”
姬宫湦看着手中墨迹未干的折子,眼睛微微一闭,轻轻叹了口气。
该来的,都会来的,可是他不怕,因为有柏桑,所以他什么也不怕。
不管是被剥夺了周国三殿下的爵位还是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真的决定了?”
褒容轩站在她的身后,看着镜子中的柏桑。
乌发及腰,发间不着任何珠钗,素着的脸格外清纯。
“嗯,决定了。”
“你把一切都跟他说了吗?”
柏桑点点头。
“说了,还发了一大通脾气。”
“嗯,挺像他的。”
良久,褒容轩没有说话,柏桑也没有说话。
梅君掀起帘子走进来打破了沉寂,看着两个人,放下手中的果盘,默默走了出去。
“哥哥,祝我幸福好吗?”
褒容轩薄唇微勾,把手放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我不想祝你幸福,我只想祝你长命百岁。”
是因为相信姬宫湦会对我好吗?哥哥,所以你更关心我的身体。
“谢谢哥哥,会如你的心愿的。”
“在这里出嫁吗?”
柏桑点点头,透过铜镜看着镜子里的褒容轩,笑了笑。
“哥哥送我出嫁好吗?”
“你是褒国的帝姬,不该这么仓促。”
“报!大将军!褒王有旨!”
夜幕将至,褒国边关的天又阴了下来,不多时,淅淅沥沥的小雨就落了下来。
柏桑躲在房里,也没有去将军中帐。
她看着手里已经成形的两枚小巧的银戒,樱唇勾起一个弧度,这里毕竟没有钻石,就算有,也没有工具。
没有任何装饰的银戒,简单大方,没有丝毫多余。
下午褒容轩接到信后,柏桑就已经猜到了,自己和姬宫湦最终还是做了两国的和亲使。
婚事被大肆操办,柏桑有些惴惴不安。
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被人操纵着,姬宫湦也被拘在周国大营里,两人也已经许久不见了。
柏桑被繁多的礼仪弄得烦了,就躲在帐子里躲上一阵。
“主子,夫人来了。”
“梅君,竹蝉,快去准备饭,准备麻辣火锅。”
柏桑一愣,脑子还在迟钝着,身体已经撩开厚厚的门帘冲了出去。
是母亲来了,是姬安玟来了。
她没有听错吧?是姬安玟吗?是母亲吗?
是她。
柏桑看着站在中帐前空地上的姬安玟,长长的乌发被金钗高高的挽成了一个髻,眉眼里全是她从未见过的雍容华贵。
一身紫衣被边关的风吹起了袍角。
或许这才是周国皇室嫡长女的真正风骨。
“母亲!”
姬安玟转过身子,看到柏桑一脸的温柔。
“你怎么来了?”
姬安玟轻轻抚摸着柏桑被冻得通红的小脸,一脸的心疼,把她的小手揣到自己的披风下面。
“汝要成婚了,吾怎能不来?”
柏桑的眼眶红了,姬安玟笑了笑。
“怎么?几日不见,倒成了泪娃娃?”
“母亲说笑了。”
“母亲去我那里吧,天太冷了。”
“好。”
姬安玟刚刚走了一步,又回过头来看着那个中帐。
“怎么了母亲?”
“没事,走吧。”
“母亲过来看看汝,汝成婚乃大喜之事,吾怎能不来?”
柏桑笑着点点头,可是又想起姬安玟隐秘的身份。
“可是母亲,万一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会有麻烦吗?”
姬安玟摇摇头,从柏桑桌子上勾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