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一国尚有余力,灭一族,又有何难?
韩子遇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原以为新晋东宫太子不会这么雷厉风行,看来,是他看走了眼。
“太子殿下,没有权利审判我韩氏部族!若有周王圣旨,我韩氏,任凭处置!”
姬宫湦冷冷地打量着这个老狐狸,把周王搬出来压他吗?他弯下身子,附在韩子遇的耳边。
“他自己都自身难保,韩子遇,你确定要本王去请圣旨吗?”
什么?!莫非他想弑君!
韩子遇不可置信地看着居高临下的男子,这哪里是肯屈居人下的老虎?这就是一只翱翔九天的恶龙啊!
“父亲!救我!”
上官笠一拳打过去,韩刃的半张脸顿时肿了起来。
“闭上你的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姬宫湦轻哼一声,抬头,看着天上的皎皎圆月。
“来人,将韩氏大族十二长老全部下狱,其子弟流放边关。”
“姬宫湦!你敢!”
“韩子遇,本王给过你机会,本王不是周王,和你们也没有什么利益相关,本王要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我。”
龙骑镖将士们一拥而上,不多时,韩氏大族已经押进了龙骑镖的大狱。
龙骑镖的大狱不是周国普通的监狱,不受周王旨意影响,只听命于最高领导人,姬宫湦。
“殿下,他怎么办?”
上官笠指了指还绑在柱子上的韩刃,问了一句。
“带回龙骑镖,不要让他和韩氏部族的人有任何接触。”
“知道了。”
姬宫湦轻呼了口气,事情还没完呢,宫里那位,还等着他呢。
姬宫湦刚踏入碧令宫,中常侍早就等在了大门前。
“太子殿下!你闯祸了!王上大发雷霆!你怎么敢惹韩氏部族?!现在整个周国人心惶惶,你待会进去了,可要小心些!”
中常侍李莘轻声的嘱咐着他,姬宫湦笑着点点头。
“放心,没事。”
“殿下万事要小心!”
李莘轻轻推开碧令宫的大门,悄声走了进去。
“王上,太子殿下来了。”
“父皇。”
一个白瓷小碗迎面砸来,姬宫湦没有躲,碗砸到了他的额头上,砰的裂开了,落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混账东西!你当我死了吗?!你怎么敢将韩子遇下狱!你也太胆大包天了!”
“父皇,周国律例,伤害本王的太子妃,按律当斩。”
周王气急,伸手打了他一巴掌,可惜他久病在床,没有半分力气。
“你的太子妃?!你尚未娶妻,哪里来的太子妃?!”
姬宫湦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李莘,李莘垂下头,走了出去。
“父皇,还需要看看您的亲笔信吗?还是说?自从周国与褒国开战,她已经被你当做牺牲品,我丢弃的棋子?”
姬宫湦走到他的床边,看着气喘吁吁的周王。
“父皇,你这个样子,怎么有脸下去见皇爷爷?您的父亲?”
“混账!你……咳咳咳……”
“要不要我把那封信也拿出来?你威胁姑母的那封信?你让姑母为周国捐躯的那封信?父皇,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姬宫湦轻声笑了笑,弯下腰,看着他风烛残年的周王,眸底一片冰冷。
“你这辈子工于算计,皇爷爷是怎么死的?父皇难道也忘了吗?皇爷爷,是被你下毒害死的,父皇,那天,我看见了,那时候我还小呢,可我就是看见了。”
“每天假装孝顺去给皇爷爷送汤药,结果汤药里还下了慢毒,你以为没有人会发现吗?”
周王浑浊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害怕,他浑身颤抖着,看着床前的姬宫湦。
“父皇,我也不想为难你,可是我那太子妃,当初身受重伤,极尽半死,我吞不下这口气。”
“我从来不在乎皇室有什么脸面,可是父皇弑君的事情一旦大白于天下,父皇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你敢……”
“我有何不敢?”
“她不过是……咳咳……不过是亡国的帝姬……咳咳……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
“亡国?父皇,你怎么有脸面提亡国二字?”
姬宫湦轻声笑了笑。
“国是我亡的,与父皇何干?父皇这辈子,在高高在上的位子上坐久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吗?”
“自从你把我母亲幽禁于冷宫的那一天,我就与你恩断义绝了,离泽,也是。”
姬宫湦弯下身子,眸底是冷至骨髓的寒,周王浑身打着冷颤。
“父皇,你只有一个选择,传位于我。”
我要给柏桑一个安稳的天下,没有战争,没有杀戮,要是有危险,我会挡在她的身前,绝对不会再让她见半分血腥。
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