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西棠轻嗯了一声，把手收了回来。一头利落的长马尾落在肩后，让清洛有些发愣。

    “清洛姐姐，走吧。”

    灵姝的话让清洛眼光微微一颤，接着收回了看着颜西棠的眼。

    其他人早就登上了自家的马车，清洛一下子拉住了灵姝的手，看着她。

    “我送你一程吧，陪我说说话吧。”

    灵姝有些意外的点点头，让小丫鬟跟自家马夫说了一声，就登上了清洛的马车，马车里很暖，布置也很简单，很像清洛的风格。

    要说清洛，灵姝也说不出到底对她什么感觉，不讨厌，但也没到交心的地步。

    小丫鬟给两人拿了两个暖手炉，清洛轻呼了口气。

    “灵姝，我知道你喜欢过王上，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灵姝一愣，继而点点头，清洛从来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不像柳眉儿到处惹是生非，更像是养在闺中的金丝雀。

    “清洛姐姐是不喜欢羽王殿下吗？”

    清洛点点头，抬眼打量了灵姝几眼，这个周都最富才华的灵家长女，是太会看颜色了。

    “喜不喜欢的，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只是，有些不甘心。”

    “姐姐叫我来，不仅是不甘心的意思吧？姐姐没有了解羽王殿下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说，为时过早，还是说，姐姐已经心仪的男子？所以不想嫁给羽王殿下。”

    清洛轻笑了一声。

    “灵姝现在若是让你嫁给另一位位高权重的人，你会甘心吗？”

    灵姝摇摇头。

    “果然，是不甘心吗？”

    灵姝又摇摇头，清洛有些疑惑，看着她。

    “姐姐会错意了，短时间，我不会让自己出嫁的，我若要嫁，也是我自己愿意，灵家奈何不了我，我和姐姐一样，又不一样。”

    灵姝看着清洛笑了笑，继续说道：

    “一样的是，我和姐姐心里都有了心仪的男子，但他们，都看不上我们，不一样的是，我已经放弃了姐姐，而姐姐还没有死心。”

    “为何放弃了呢？”

    灵姝敛了敛眼睑，低声说道：

    “因为我做不到的，那位王后娘娘做到了。”

    灵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笑着，看着清洛。

    “姐姐或许知道，四年前，我曾经去过龙骑镖的大营，就在那里，也有一大片桃花林，是王上亲手一棵棵种下的，任何人，碰不得。”

    “我曾经以为是王上喜欢桃花，但直到那一天，我和王上在褒国的轿撵上看到了王后娘娘，我看着她身上的赤凤裙时，我就觉得我已经输了。”

    “赤凤裙……”

    清洛的眼睛微微睁大，她不是没听到赤凤裙和赤龙服的传说，只是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过，她一时间，体会到了灵姝那时的绝望。

    伸出手，握了握灵姝冰冷的指尖。

    “我把王上当做神一样的崇拜，可她却把王上从神坛上拉了下来，清洛姐姐，你知道她当着龙骑镖的将士们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她说，如果王上想坐那天下之主的位子，她会助他稳稳坐在那个位子上，直到百年，若是王上不想要这些虚荣，有她在，谁也勉强不了他。”

    “所以我放弃了，我死心了，清洛姐姐，我承认我是个失败者，彻底的败了。可是清洛姐姐与我不一样，楚王殿下，还是一个人。”

    灵姝握着火热的汤婆子，苦笑了一声。

    “不是一个人了，他心里，定是有一个人的。”

    “是王后娘娘提到的那个人吗？清洛姐姐，那个女将军是有家室的，楚王殿下，只是拿她当做很重要的朋友，朋友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奇妙。”

    “灵姝你有朋友吗？”

    灵姝一愣，接着笑笑。

    “姐姐莫不是要与我交朋友？我这人怪得很，不好相处……”

    “我难道不怪吗？”

    灵姝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清洛打断了，灵姝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马车在细密的酥雨中慢慢行驶着，清洛余光中轻轻落到一个人的身上，是颜西棠。

    他没有在马车里躲雨，而是坐在马上，静静地让细密的雨落在他的身上，血从他的手上汩汩流出，他似乎没有痛觉一般，任由鲜血混合着雨水冲刷着。

    “停下！”

    马车停在了行人寥寥无几的长街上，清洛猛地掀起珠帘，跳了下去。

    小丫鬟刚想跟着下去，就被灵姝拉住了，灵姝也看到了那个站在雨中的男人，眼睛眯了眯，让马夫继续往前走。

    “灵小姐，我家小姐还在下面呢！”

    小丫鬟一脸的急色，不断的往后面瞅着。

    “信我，回去之后，你家小姐会赏你的。”

    清洛慢慢跑过去的时候，眸色微微一怔，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她看到了颜西棠手上有一条长鞭，她知道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