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晖眸中只有她,白月光一般的女孩,正朝着他一步步走来。他不由自觉地向柏桑伸出手来。
岑母目光一凛,给了岑父一个眼神。岑父急忙上前拦住她。
“回去!丢人现眼!”
“父亲。”
岑家大小姐!她竟然不是哑巴!
“妹妹邀请我来参加婚礼,怎么变成了我来丢人现眼?父亲好偏心。”
“你穿成这样!来闹场的?”
“这本是我的婚礼,这是我的母亲和程家太太定下的,继母自作主张,让妹妹代嫁,怎么没想到今日的场面?”
“牙尖嘴利!”
“父亲又要打我?”
岑父脸色一变,有些下不来台,岑听雨急忙说道。
“父亲!姐姐是我邀请的,我的婚礼需要姐姐的祝福。我也没有想到姐姐一直会说话,倒也隐藏的好深。”
岑听雨挽上程砚晖的手,程砚晖不自觉的往后面退了一步,朝着柏桑莞尔一笑,知性优雅。
“妹妹不知道我会说话,怎么打电话邀请的我?”
她轻轻晃了晃手机上的界面。岑听雨脸上微微的变了,她目光躲闪着,不敢回应程砚晖。
“我祝妹妹……和妹夫百年好合!”
“桑桑,既然来了,跟阿姨进去。”
程母上前,亲亲热热的拉住柏桑的手。随即,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岑家的长辈们。
婚礼照常进行着,只是每个人心情都无比沉重,柏桑谢绝了程母的邀请,一个人拿了一杯葡萄酒坐在池塘边上。
手轻轻摇晃,柏桑看着透明的高脚杯里面,深紫色的液体贴着杯壁像钢管舞娘一样跳动着。
“桑桑。”
柏桑回眸,眸中像有一汪冷冽的清泉。
“你会说话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没有必要。”
“我们曾经相爱……”
“程砚晖,我那时候多么爱你啊,我们在一起十年了,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向外公布过我的身份,我爱的只是你一个人,不是程家继承人的身份。”
“桑桑,别闹了。”
程砚晖上前握着柏桑光滑细腻的肩膀,一脸深情。
“如果不是你装作哑巴,我今日怎么会娶她!。”
“程砚晖你疯了!。”
“我爱的是你柏桑,不是她岑听雨!”
“至始今日,我才发现,你爱的只是你自己和你的面子,你根本不了解我!”
柏桑眸子里一汪死水,她彻底绝望了。十年感情终成了虚幻的泡沫,如海市蜃楼一般,烟消云散了。她浑身无力,无力地在程砚晖怀里挣扎着。
“你们放开!”
“柏桑姐姐!我邀请你来参加婚礼不是请你来抢夺我的新郎!”
“你说什么?!”她哪只眼睛看见是她抢她的新郎!
“姐姐,我求求你,你能不能放过砚晖,世上好男儿多的是,姐姐你大可去找去,你这么漂亮,这么高贵,为什么要抢我的新郎?!”
“是你的你就拿走!没本事,别在这里聒噪!”
“我们已经去公证结婚了,柏桑,你现在的身份,是破坏别人婚宴的小三!”
柏桑心里猛地一颤,身份轮回,自己竟然变成.......
宾客都围了过来,看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人,议论纷纷。岑母满是脂粉的脸上堆满了皱纹,她怒气冲冲地冲了过来,开口就骂,完全不顾程家还在这里。
“柏桑!你这个骚狐狸!和你的母亲一样!”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诋毁我的母亲!说狐狸精,岑太太才是精通其道!我母亲还在医院,太太就提包入住!未免有些太过自傲!”
“柏桑!你胡说什么?!向你母亲道歉!”父亲冲了过来,语气不足,心里一阵心虚。
“父亲,我长大了,不是那个小孩子,我记得你现在住的是柏家的房子,霸占着柏家的财产,养着自己的情人和私生子,你怎么对得起我的母亲?”
“放肆!”
“贱人!我撕了你的嘴!”
岑母她猛地上前,用力扯开纠缠的两人,一个狠厉的巴掌甩到了柏桑的脸上,柏桑后退一步,高跟鞋踩空了......
柏桑隐约间听到许多人惊吓的声音,继而,冷冽的水没过了她的长发,涌进了她的口腔,消毒水的味道刺痛了她的五脏六腑。柏桑无力地挣扎着,透过清澈的水平面,她没有看到一个人跳下来救她,连刚刚说爱她的程砚晖也没有。
人啊,总是这么虚伪。
就这样吧,去另一个世界,就可以见到母亲了。
柏桑不再挣扎,她放平自己,任凭身体像一片落叶在水里静静飘落。
去另一个世界吧,柏桑。
池水突然变得温暖,柏桑的手突然碰到了一抹温暖的东西,像是一个人的手,在这绝望孤寂的深水里,柏桑心里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