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水萝卜吃。他俩吃不下去，曹勇、韩不哥和石威真是饿了，片刻功夫别说水萝卜，就连咸鱼骨头和汤底都被三人吃的一干二净。

    应该说石刚的待客之道很奇怪，把杯碗撤下去，却又端上来两大坛酒。这边三个人轮流上场敬酒给冯正章和韩不哥，还大有不喝就不是朋友还不给面子的意思。冯正章东西没吃着，却得了水饱――喝多了。石刚看着已经有些站不稳的冯正章，终于问出了今天脕上憋了一晚上的话。“我看你们还带着姑娘来的，要干什么？”说着石刚石假装打了一个酒嗝。

    “哎！那些姑娘是我家主公送给你们元将军的见面礼，可不敢打什么歪主意啊！”冯正章醉眼迷离，却说得一本正经。

    韩不哥己经喝爬下了，只爬在桌子上睡着了。朦胧中听到有人说姑娘，猛得站起来，用力睁睁了睁眼睛，环视四周之后，大声说：“什么姑娘？再哪？我也来一个！”说完脚下不稳又跌倒地上继续睡去。

    韩不哥是真醉了，冯正章可还清醒着，具体表现就是他被人搀扶着走到他今晚的住处。两边是石头彻起的宽墙，外边再糊上一屋泥浆。上面一排排木头铺到屋顶，同样也是糊上泥浆。这他娘的哪是房屋？这就是工棚！冯正章楞了一会，心里暗自说道。走进这个高不过一个半人，宽也不过一丈的这么一间小屋里，趁着门口一个烛台，冯正章看清楚了里面的陈设。最里面一张低矮的木床上，铺着一屋厚实的干草，干桌上铺着一张席子，席子上有一床棉被。再有就是墙角扔着一个晚上用的木桶，除此之外，屋里面再也没有基它东西。总好过睡山谷里挨晚上的山风吧，冯正章关上门，吹灭了蜡烛，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石刚的屋和冯正章今天晚上睡的房屋基本是同一类型，只不过稍微长了一点，隔成里外两间房。外屋是石刚的贴身护卫亲兵住的，有三个人，里屋则是石刚睡的。石刚这间屋子不是一般人能进的，早晚门口都有人把守。屋里，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石墩，一个挂盔甲的木架和一张新绘制的北首地图。

    石刚卸下了盔甲，只穿着单衣坐在石墩上，看着桌子上昏暗跳动的烛火。手指一次一次去碰那本就昏暗的烛火，每一次都是感觉烧疼了手，再把手缩回来。过一会，再把手指伸过去。石刚知道石威进来了，也只有石威能不经通报进来。外人想这么悄无声的进来，除非外屋门口的两个卫兵和附近高地专门盯着这里的三个暗睄都死了，显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石威进了坐在另一个石墩上，也不说话，也是看着那个烛台。他知道石刚心里在想些什么，但这事他也不劝说什么。“命运这个东西真是他娘的难懂！一样东西，有的时候却得不到，能得到的时候却没有了！”

    “你想说什么？”石刚盯着石威，眼里一丝怒火升起。

    烛光一下子猛然高涨，那是灯芯爆裂，发出嘶嘶的声音。“该给咱们石家留个后了，咱们这种人，谁知道哪一天就死在战场上了。到了地底下该对祖宗怎么说？”石威还是没有看石刚，只是自已在说着。

    石刚不答话，还是自已在用手指不停的去伸向烛火。外面起风了，海风吹过树林发出鸣呜的声音。风从墙的缝隙进来，吹的烛火摇摆不定，终于，烛火灭了！半天，有人在抽泣。

    “我去趟乌山吧！元大哥会答应的！”半天，黑暗里石威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一声叹息声传进石威的耳朵，“夜路难行！明天是雨是晴不好说呀！”石刚说话了，说完这句，桌子被重重的捶了一下，那是石刚捶的。“去吧！”石刚的声音有些无力。

    石威走出屋子，看着夜空月郎星稀，海风肆虐。天已近三更，石威快步回到自己的房屋，婆娘还没睡，正在给石威缝补衣服。三岁的孩子已经睡去，就躺在自己娘亲身边的被窝。石威进屋先摸了摸孩子的头，又摸了摸婆娘有些涨圆的肚皮，婆娘笑了笑，没有说话。石威说道：“我出去一趟！你早点睡！”说完石威吹灭了蜡烛。石威的婆娘脸上被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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