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讹罢了。
罢罢罢,就差这么一点点呀,一件大好的功劳居然从手中生生的逃了,法浚此时懊恼不已。
等法浚回过神来,神国大军已经击退鹰狮国人的前部,于是他便随军推进。只是神国北伐军进展很不顺利,时不时会有鹰狮国人从浓雾中杀出来,稍一接战,就退走,如此反复扰袭,弄得神国大军推进很慢,从黎明打到下午,不过刚好推进到鹰狮国人在饮马河的营地,而且并未给鹰狮国人造成多大杀伤,反而神**士,倒是在那些北方胡骑的弓箭下,受伤不少。
如此再战下去,肯定是没有好处。
法浚在饮马河神国大军按扎的临时营地里认真思考了一会,觉得这可能是鹰狮国人的计谋,但是计谋的全貌到底如何,法浚却怎么都想不透。通过一天的战斗,法浚似乎猜到了鹰狮国人目前的作战意图,就是牵制神国高城郡王的十万精兵,让他们停留在饮马河。然后呢,这么做的后手是什么?
为何那些鹰狮国人在接战时都毫不慌张,进退有序,难道,这次神国的突袭战,对于鹰狮国人来说,根本就不是突袭?
难道鹰狮国人在这饮马河设了一个陷阱?
他们知道神**队会来,于是精心布置了这个陷阱。目的,就是要一口吞掉高城郡王的十万大军?
法浚敏锐的感到自己和神国大军陷入了某种圈套之中,只是他还想不明白,敌人的全部计谋到底是什么。但是从目前接战的情况看来,那些胡骑就是要将神**队全部牵制在饮马河。这样推断起来,如果鹰狮国人还有什么后手的话,恐怕神国大军这次要凶多吉少。
他们的胃口不会真的这么大吧,要一口吞掉这整整十万精锐?
法浚倒吸一口凉气,二十七天前,应州总督高元忠在七里谷阵亡,所辖三万精兵溃败,其麾下的七千黑旗营精锐,折损殆尽,这对于神国的北疆防御无疑是个重大打击。
也正因为此事,高城郡王暴跳如雷,即刻整兵出征,要为他同窗好友兼得力战将高元忠报仇。高元忠的战殁,对于高城郡王而言,几乎是断臂之痛,应州虎将陨落,道明郡和高城郡的侧翼就失去了保护,山北郡更是直接暴露在鹰狮国的三面包围之下,如果这时候鹰狮国倾全力来攻,那还真说不准,会不会导致北方四郡沦陷,丢失千里疆土,谁知道呢!
要是应州道灵州道被鹰狮国攻陷,那神国北境就只能依托圣言关和紫郡城来防守,圣言关距离京都不过一百里,那等于是将战火烧到了神庭议会联邦的家门口了。所以,考虑到这些,高城郡王便不能被动防御,只等鹰狮国人来攻。他只能选择主动出击,寄希望于这次奇袭饮马河,希望能出现奇迹。
可是结果呢,高城郡王率领的大军仿佛陷入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陷阱之中。
看来鹰狮国人真的是早有准备,真的是要一口将这守卫北境的最重要的一支战力,一口吞掉。法浚推想下来,已是将自己惊得一身冷汗,可是到如今怎么办?自己官位太低,人微言轻,就算是将想法告诉高城郡王,高城郡王会采纳自己的意见吗?
法浚苦笑着摇头,因为他想到的对策就是,马上回头,朝灵州道方向撤军。
好胜负勇的高城郡王,此刻只怕还万分急切的想要为高元忠报仇,这个撤退的策略,他能听的进去吗?可是,如果自己知道危险,却不去报告,那不就是自己对这支军队不忠吗?眼见得自己的军队陷入圈套,却不去想办法解脱这种困境和危险,让士兵白白去死,那不就是不义吗?这样不忠不义,那还有什么颜面为官为将呢?
不行,自己必须去进谏!法浚定下决心,朝高城郡王的大帐奔去。
“灵州道兵马都司,领赤色营右军指挥使,法浚求见。”
“见!”高城郡王没好气的沉声应道。
“拜见君侯!”法浚进了大帐,大礼参拜。
“免礼,都司为何来见本帅?”高城郡王一脸不悦的问道。
按礼制,寻常能见高城郡王这一级别人物,只有品阶在他之下五级之内的官员。高城郡王为神庭议会八大选帝侯之一,官位一品,五级之下,就是从三品官员,州兵马节度使倒是可以直接去见郡王,可是法浚,刚好是道兵马都司,四品官,赤色营右军指挥使,更低,只有五品。想直接见郡王,没这个资格的啊。
所以,高城郡王见面就问,“为何来见。”这句话即是高城郡王自己拿身份,也是在警告法浚,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这样贸贸然来见,是要被审判司那些无事生非的法官逮着把柄的。
这个道理,法浚岂能不懂,但是实在是事情太过紧急了,所以才越级闯营。当下法浚朗声应道:“回禀君侯,末将有紧急要事来禀,还请君侯恕罪!”
“何事如此惶急!”高城郡王的意思也很明白,就算是再大的事情,只要不是天塌下来,你法浚一个兵马都司也应该和你的上司,奥州兵马节度使或者北伐军右部都督一起来见主帅才对。这样一个人自己跑进来,要是被你上司知道了,参你一本,只怕对你的仕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