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的奥州四郡,全都在契泓手里。神国朝廷上下,还没有人敢吹牛,能从契泓手里收复北庭四郡。
翡翠郡王,因为嘉鹤丘战败被俘的事情一直在家闭门不出。虽说他还有征西军的残余兵力二万余人,但是皇帝却把这支军队的指挥权一直扣在手里,没有还给他。
征西军的残兵,目前在名义上依旧属于汝郡王储麾下,因为汝郡王储的大元帅职务,并没有被解除。所以,汝郡王的征南军残兵二万八千余人,平原郡王的征东军残部四万二千人,目前也还是归属汝郡王储名下。如此算起来,汝郡王储名下的兵力有九万多,只要他能赶回星神天堂,不管是否按照《战时选帝法》,继任帝位可能性最大的,就是他丁盛若了。
所以,神庭联邦的贵族,明显分为三派,王储派夺权派和自保派。
自保派人数最多,其中包括已经闭门不出的翡翠郡王和南下返回驻地的褒郡王,还有病重将死的广成郡王和不敢接任的草月郡公。以及九卿中掌管外交礼仪和庆典仪仗的鸿胪寺卿,掌管星空神庙祭司和制订颁行礼制法典的宗正寺卿,还包括六部尚书和大多数六部丞。
至于那个太阳郡王,他是属于弃权,并非自保一派。
王储派人数最少,只有九卿中的四个,守着藏书阁天天读书掌管制诏的国子学卿常方诺,掌管盐铁交易专卖司的太师王严洛,掌管国库铸币司的太保陈高听,镇守麒麟库保管天下兵符的少监寺卿公权昭热。
剩下就是的夺权派,朝中蠢蠢欲动的珪郡王玉秀山郡王白川郡公,九卿中的太傅御史台卿大理寺卿,以及攻曹侍郎典律侍郎禁军典御使田若广和禁军制御使王祐唐。
眼下局势,看起来对汝郡王储极端不利,珪郡王等人,实际上掌握着京城的大部分军队,以及京城禁军三分之二的兵力。王储丁盛若就算有契泓的七千人护卫,想要参加选帝大会并最后获胜得到帝位,难度依旧如同去闯龙潭虎穴一般。
可是契泓却丝毫不怕,只是一味的催促急行军,在法浚看来,如此劳师袭远,恐怕要承担极大的风险。设想一下,七千名劳累不堪的骑兵,闯进数万以逸待劳的敌军包围中,还能有几人生还。莫非,契泓他早就打好了算盘?
法浚此刻心思运转如飞,思考自己如果面临这样的难题,该如何破局,无奈左思右想,总是不得要领。再看看契泓那镇定自若的神态,又看看汝郡王储那一副坦然的表情,法浚心里暗自骂道,傻王储,你就这么信任这个人,他可是曾经的敌人啊!他曾在一个月内将神国搅得天翻地覆,他迫使神国朝廷与之签订了极为耻辱的城下之盟。搞不准,他又拿你的选帝权做什么大文章,只怕你就算赢得了选帝大会,继承了大统,到头来还是要受他约束。只是苦了神国,又有多少人要为他的阴谋诡计而牺牲殉葬。
可是,法浚又实在想不到契泓那心思背后的深沉计谋。法浚此刻越看契泓,越发觉得这人犹如一潭无底深渊,叫人不寒而栗。
谋国者,大忠大奸。契泓到底是忠是奸,法浚还不能判断。但是从契泓在他法浚面前的一贯表现来看,法浚心底总是觉得不能轻信此人。
或许,那次神国整体无奈的败落,让法浚输得并不是心服口服。也因为自己曾经差一点就能够除掉此人,法浚面对契泓时,总是难免一丝懊悔。要是当时自己当机立断就好了,怎么还会让事情发展到如此局面,法浚想道。
转眼,时近四更,已是二十七日凌晨丑时。这七千人军队到了潞涼城,契泓下令,城外扎营,休息。
潞涼城往南七十余里,就是神国的圣言关了。为何不在白天过关,反而要在此休息呢?法浚仔细思考了一下,一路过来,契泓都是日夜兼程,沿途仅仅停留过几处地方,稍事休息。可现在,居然要扎营休息,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不成,他要趁夜潜入关内,再搞个什么突袭不成?法浚想来想去想不通,但是看看陈翀和左文玉两人已经进营帐休息,想跟他俩商量一下,似乎不可能的样子。
祝仲权受命巡守营地,正在安排巡守队准备出勤。唯独汝郡王储还坐在夜幕星光下,仰天看星星,看得出来,王储也是惆怅不安的很。
法浚等到契泓和宫麒麟丁樱若也已经进帐休息了,便走到王储身边,静待王储发言。
“公明将军,这一路来,有劳各位将军保护,盛若不胜感激。”汝郡王储坐在马扎凳上,突然说道,法浚微微一笑,肃手施礼道:“殿下褒奖过甚,末将不敢当。”
“将军不必如此,盛若一路来,与诸位将军同甘共苦,视为手足,还望公明将军不要拿盛若当外人。”汝郡王储这话说的,法浚心里一咯噔,果然,站在选帝侯角度看问题的人,都是政治高手。与此相比,法浚更多的是惭愧,当初要是把握住机会,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了吧。哎,惭愧。
“殿下,末将未能报效国家,力克顽寇,只能在此侍奉殿下,末将惭愧。”法浚这是在说心里话,如果这时候契泓拿来一块冰豆腐,法浚估计会直接把这冰豆腐往自己脑门上拍。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