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两天之后，霍素素醒了。

    阳光有些耀眼，霍素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四周墙壁都是雪白，鼻尖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刺目的阳光里，有一个身影慢慢浮现。一看见她醒了，连忙俯*来，“你醒了？”

    是顾亦翔。

    霍素素慢慢抬起手，抚在了自己已经变得平坦的小腹上。眼睛泪眼朦胧，仿佛手术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未消散。

    她茫然地左右查看。身侧没有见到期待中的两个小身影，她着急地要坐起身来。顾亦翔连忙将她按回去，安慰她道，“孩子没事。现在在婴儿房。”

    霍素素这才松下一口气，脑海中又忽然响起一个清淡冰冷的声音，“我要的只是孩子……”

    她抬起头看向顾亦翔，“顾誉衡呢？”

    顾亦翔的脸色顿时一滞。看着她没有说话。英俊的眉头蹙紧成结。她才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才回来，他不想打击她，却不知道如何瞒她。

    霍素素转回头来。连眉头也没皱一下。甚至轻轻笑了起来，只有眼里的光是黯然的。

    心口，如被辗过一般，痛不欲生。

    “我想看看孩子。”只大概是她现在唯一能支撑下去的动力了。

    顾亦翔点点头，扶着她坐上了轮椅，将她推到了婴儿房。

    隔着一层玻璃，顾亦翔指着最靠近他们的一张小床，让她看里头两个正靠头睡在一起的小婴儿，“你生了一对龙凤胎，孩子很健康，等你身体养好了，就能亲自抱抱他们。老爷子回去给爱孙们买东西了，说是明天一起送过来。”

    霍素素两只手都抵在了玻璃上，才看清楚，她的两个孩子躺在婴儿床上微微蠕动，皮肤像刚出生的小猫一样红红皱皱的，眼睛闭得紧紧的，一张小嘴微张嘟嘟的，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可那样的眉形，那样深邃而微挑的眼角，像极了一个男人。

    泪水渐渐盈上眼眶，簌簌而落。

    顾亦翔还想安慰她，霍素素看了他一眼，颌首，“我饿了，想吃东西。”

    顾亦翔闻言，眉眼染上一片喜色，他最怕她一醒来心情太过郁闷影响身体，这下不疑有它，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顾亦翔一走，霍素素一个人站在玻璃窗前静静地看着她的两个孩子发呆，一个身影慢慢靠近，走到她面前停了下来，声音里夹杂着讥讽的笑意，“霍素素，你的命真大。”

    霍素素转过头看向那张柔媚的脸，脸色冷然，“你来干什么？”

    她没有忘记，是眼前这个女人设下各种诡计污蔑得她在顾誉衡的心里的形象彻底崩坏，也是因为她，她差点被车撞，差点在鬼门关里回不来。

    还可怕的是，这个女人，心心念念要抢走她的孩子！

    霍渺渺的嘴角微微一笑，一双美眸满是得意，将手里一直提着的购物袋抬到霍素素的面前，包装袋上烫金的名牌差点没闪瞎她的眼，“你以为你很委屈么？誉衡之所以一直没跟你离婚，不过都是因为你的孩子罢了，你一生下孩子，誉衡就立刻回到我身边安慰我，不管我要什么，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给我买来。”她说着嘲讽一笑，“而你呢，听说你这次生产极其凶险，差点没活下来，可誉衡，连看都没来看过你。”

    被戳到痛处，霍素素咬住唇瓣，全身僵硬地瞪着她，五脏六腑传来的痛感痛得她几乎全身抽搐。

    “你到底来干什么？！”

    霍渺渺看着她惨白的脸，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乐意来看你？誉衡陪我逛街逛得累了先回家休息，他让我来转告你，让你乖乖死心，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把孩子留下来，我和誉衡结婚之后，我会替你好好疼爱这两个孩子的。”

    她笑得悠然，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她似乎很笃定，霍素素一定会答应离婚。

    霍素素的眼里喷出怒火，目龇牙咧地看着霍渺渺，“你们把我当做什么了？我们还没离婚，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把孩子交到你手上！”

    霍渺渺没想到霍素素态度如此坚决，她脸色骤变，恼羞成怒，“霍素素你贱不贱？誉衡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你非得死皮赖脸地纠缠不放，你不过是一个赌鬼的女儿，被我家收养算你命好，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嫁给誉衡，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哪根葱？”

    “而我，我是霍家正牌的千金大小姐，就算是我利用你，借你的肚子生下孩子就是你的福气了，你还妄想跟我争？”

    霍素素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目光愤恨地瞪着她，蓦地冷笑一声，“就算我们离婚，你以为老爷子会接受你进顾家吗？只要我两个孩子在你身边一天，你就永远无法摆脱我的阴影，你替我养孩子，将来有天他们知道真相，你以为他们还会任你摆布？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你别想名正言顺嫁进顾家，顾氏的股份，你一分都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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