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统领正在思考怎么答复,不料斗笠男突然出手,长剑夹杂着寒气呼啸而来。
显然贺总统领的反应能力稍逊一筹,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剑,顿时手忙脚乱,挥剑格挡的同时,脚下也不停地错步,看起来非常吃力,所幸终于是避过了斗笠男的一连串攻击。
斗笠男见好就收,坐回桌子上,把玩着长剑,漫不经心地说:“别说我欺负你,你们一起来吧。”
“欺人太甚!”一个声音从天而降,随即从梁上跳下一个黑衣人,发须浓密,目光如炬,盯着斗笠男说:“朋友,做事要留余地,不然打脸的时候岂不很尴尬。”
贺总统领听到“欺人太甚”这四个字的时候,就表现得异常恭敬,看到黑衣人,立即上前行礼,但被黑衣人制止住了。
黑衣人走到斗笠男跟前,发现这人脸上疤痕无数,已很难辨识其本来的五官相貌,自然也无法识破其真正身份。
斗笠男却已认出了黑衣人的身份,呵呵一笑,跳下桌子,左右看了一遍,朗声说道:“火烈大人既已现身,其他五位大人怕也在附近吧,不妨一起见个面,想不到这巴掌大的地方,居然能让你们几位大佬光顾。”
在场众人听说此人就是传说中的火烈,无不大惊失色,火烈是副督座胡征的六大亲卫之一,武功卓绝,回风腿出神入化,二十年前就名满江湖,他居然亲自出马,斗笠男想必是在劫难逃了。
火烈不动声色地说:“不用喊了,就我一人,你若能打赢我,我自会让他们给你让路。”
斗笠男迟疑了一下,回答起来异常干脆利落:“成交。”说话的同时,已向火烈推进数步。
其他人纷纷向后退却,为他们二人腾出大片空地,然后发现火烈居然自始至终都未移动三步之外,倒是斗笠男从四面八方尝试突进,最后都被压制回去。
包括贺总统领在内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同时也暗自感叹:“回风腿果然名不虚传。”
斗笠男的感受更加真切,不一会就满头大汗了,甚至斗笠也丢了,满脸的疤痕显露无遗,花白的头发也无处遮隐,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反观火烈,一直气定神闲,几招过去就回归原来的位置,可谓稳如磐石,两人已不需多做交锋,孰高孰低,自见分晓。
没了斗笠的斗笠男,表情十分复杂,借着一招的空当,脚下突然发力,猛地冲上横梁,只听砰的一声,房顶竟被戳个窟窿,而斗笠男则消失在漫天的雨水之中。
陈队长和贺总统领几乎同时下令追捕,火烈说:“穷寇勿追,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贺总统领不甘心,还是跃跃欲试,火烈没有理会,问陈队长:“你们何时听到的风声?”
陈队长想了想,回道:“大概一个时辰之前。”
火烈说:“你们这么兴师动众,就算目标在附近,也绝不会再来此处会合了,岂不白费力气。”
贺总统领自觉办事不力,再三表决心,声称一定把反动势力捉拿归案,火烈不耐烦地说:“行了,回去再说。”说完已有人为他撑起一把雨伞,一前一后走出酒家。
府兵卫队们也都依次离开,贺总统领临行前给了店老板一锭金子,权作赔偿了,店老板好一番感谢,此事总算告一段落。
旅客们很快也散开了,有的到楼上住宿,有的则继续赶路,只有少许人还留在混乱的桌椅前。
刘信目睹了这么混乱的场面,竟忍不住想到自己在竹岭县的遭遇,莫名的悲伤情绪涌上心头,望着桌上的茶碗出神。
吴玉珂调皮地在刘信眼前不住挥手,笑着对顾然说:“顾姐姐,你看看他。”
顾然菀尔一笑,柔声说:“谢谢你们。”
吴玉珂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豪爽地说:“客气什么呀。”
顾然面露愧色,半低着头说:“我对你们有所隐瞒,你们还能这么信任我,我真是无地自容。”
吴玉珂说:“顾姐姐快别这么说,你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我相信你,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
顾然听到这番话,心里百感交集,是啊,好朋友当然是无条件地信任对方的,想到这里,便准备把自己的事和盘托出。
正当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发现吴玉珂已被旁边桌子上的几个旅客吸引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耳朵也好像竖起来似的,好奇之下,也向旁边望去,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正在声情并茂地对几个年轻人吹嘘着什么,说到动情处,眉毛都飞了起来。
刘信也被吴玉珂的目光吸引了,只听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说道:“我相信没人会想平庸地过此一生吧,如果有轰轰烈烈的机会,为何不把握?”
听众里面一个面相白净的年轻男子略带腼腆地说:“轰轰烈烈哪有那么简单,大多数人还不是平平淡淡地生活,我们就属于那大部分人。”
猴腮男人说:“小兄弟此言差矣,我相信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颗正义的种子,只是缺少发芽的机会而已,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没能碰到这样的机会,不得已才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