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桥其实在天声镇的东面,到北面的忘归居刚好四分之一城的距离,天声镇不算太大,一柱香的时间,马车就能赶到了。
刘信三人到达忘归居门外时,发现两张封条尤其醒目——忘归居竟临时停业了,而且是毛子海亲自签的禁令。
段歧年怒道:“可恶!”
鬼拳说:“这是什么意思?才一天不到就搬空了不成?”
刘信沉默良久,提议改道静淑苑,鬼拳说:“不错,丫头们应该是被关在那里了。”
段歧年却说:“不然,我怎么觉得这忘归居里面才是大有文章。”
刘信说:“忘归居与胡大哥的关系不错,也许是这个原因,所以被毛子海陷害了。”
鬼拳说:“合理,那我们还等什么,要我说,找着那个恶娘们,就一定能找到独孤的女儿。”
段歧年说:“且慢,还是先到这里探明情况,否则多耽误一分时间,侄女就多一分危险。”
三人终于达成一致,悄悄从院墙溜了进去。
“看起来并没什么异常。”鬼拳说,声音一如既往地铿锵有力。
段歧年急忙伸手要堵住他的嘴,鬼拳识趣地自己捂住了。
但还是有别人听到了,刘信问道:“就你自己?”
温若水的脸色不太好,显然之前在静淑苑受伤不轻,但眼神却很坚定,平静地问刘信:“为什么又要回来?”
鬼拳厌恶地说:“你这小子还真是厚颜无耻,这么快就把之前的事忘了?”
段歧年说:“懒得与你啰嗦,只要把人交出来,我们也不为难你。”
温若水奇道:“你们朋友不是都已离开了吗。”
他的表情很真诚,看不出一点讥讽的意味,段歧年本想挖苦他一番,话到嘴边,终于憋了回去。
刘信问道:“之前在镇国府,你为什么放我们离开?”
段歧年和鬼拳同是惊异地看向刘信,又看了看温若水,温若水的神情还是很淡然,不置可否,刘信又说:“我知道你是好人,有个朋友极有可能被关在这里,就是之前在镇国府时的其中一个姑娘,如果你知道什么一定告诉我们。”
温若水苦笑道:“好人?你觉得我是好人?你怕是也忘了刚刚我还与你们打得不可开交。”
刘信说:“我知道你并没有用全力,出手也不及要害,你那么做一定有你的苦衷,我不会追问下去,但如果你知道我朋友的下落一定告诉我。”
这时不远处有人询问:“温将军,跟谁说话呢?”
段歧年怒目而视,鬼拳也作势就要出手,只听温若水说:“没事,忙你们的。”
等那人离开,段歧年问道:“有意思,你到底什么人?”
温若水说:“你是关心我的身份,还是关心你朋友的下落。”
刘信又惊又喜,“你真的知道?”
温若水迟疑了一下,说道:“不过你们要抓紧时间,过了今晚,她可能就天声镇了。”
夜色笼罩下,忘归居安静极了,甚至连虫鸣蛙叫都听不到。
刘信得知毛子海正在接待从酉日州赶来的祝新京,胸中怒火再难遏制,假意离开之后段歧年和鬼拳去找独孤玲,自己则重回忘归居。
凭着对忘归居的记忆,刘信几经周折,终于到了它的核心区,虽然外面安静非常,但这里却实在热闹,灯火辉煌,乐声洋溢。
“公子找谁?”一个送酒的小姑娘发现了他,试探着问道。
刘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心地说:“我是陪祝大人来的,但是走丢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小姑娘顿时笑逐颜开,兴奋地说:“哦,你一定是祝大人的马倌吧,刚才我们还找你呢,快跟我来吧。”
刘信一时摸不着头脑,被小姑娘一直拉到走廊尽头的一个小房间,推门看去,里面有七八个穿着相似的年轻男女,刘信恍然,这些是忘归居的服务人员,应该是因为忘归居临时不对外营业,所以得空在此小聚。
一个小巧玲珑的姑娘起身说:“小哥,给你留了位子,坐吧,一路辛苦了。”
其他人也都很热情,拥着他往里面走,刘信只觉头皮发麻,问带路的姑娘:“我找祝大人有事,他在哪里,还请告知。”
其他人说:“再要紧的事,恐怕现在也不合适过去的,小哥还是安心在此少坐,等祝大人他们方便了,自会派人通传的。”
刘信想不通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问道:“他们是谁?为什么不合适?”
其他人笑道:“小哥真是可爱呢,当然是毛大人作陪了,至于为什么不合适,你懂的哟。”
看着大家一脸坏笑,刘信果然很快就懂的,毕竟这里是忘归居。
“可是真的是有非常要紧的事,还请告知祝大人的位置。”刘信非常诚恳地说。
带路的姑娘说:“到底什么事啊非现在过去吗,大家都准备好给你接风了呢。”
其他人说:“也许真是有什么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