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她想起来了,这个老妇人是!
“奶奶,我也好想你!”她失声哭倒在老妇人的怀里,将这阵子受的委屈与想家的情绪一并发泄出来。
两个女人,一老一少,搂在一起,越哭越大声,而老翁也感动得站在一旁频频偷擦着眼泪,生怕被别人看见。
这几个月来,他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只要一入眠,就会梦到孙女儿站在很黑、很黑的房间里,一直喊着:“爷爷,爷爷,救我!”
“别哭了,一家人团聚是好事,你们哭成这样会让人看笑话的。”老翁凑过去,拍拍老妇的肩膀,也拍拍孙女儿的肩膀。
“爷爷。”她将头靠近老翁的怀里。
难怪人家说世界上最好的避风港就是温暖的家,不论在任何时间,家里的大门永远会为孩子敞开。
“芯语,你怎么认得我们?”老翁忽然想起孙女儿不是失去记忆吗?
“前几天我出了场车祸,就想起一些片段记忆,只是还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现在看见爷爷、奶奶,我终于想起一切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一家团聚了!”老翁激动地说。
早知道他们的芯语已恢复记忆,他们就不用大费周章让医院替他们验DNA,真是多此一举啊!
所有的事情都已落幕。
袁芷仪,不,应该是沈芯语,她边收拾东西边想着。
这段日子里,她渐渐忆起她的爷爷奶奶,和一些琐碎的往事;虽然还有很多记忆被她遗忘,但她并不是很在意。
她现在唯一在意的事,就是肚子里的宝宝;她和她爷爷奶奶谈过了,她爷爷奶奶非但没有不谅解她,甚至还欢欣鼓舞地期待着宝宝的诞生。
这让沈芯语原本因为将要当妈妈而忐忑不安的心不再无依无靠。
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不过,她还是有一点遗憾。
她本以为龙腾空不管再怎么狠心,还是会来医院看她,即使只有一次也好。
可是,他没有,一次也没有。
她下午就要带着宝宝和爷爷奶奶回纽西兰了,那里才是她的家,她要告别这块令她伤心的土地,坚强地将宝宝扶养长大。
如果可以,她好想再见见幼幼、王妈、小翠、龙翔云。
还有,龙腾空!
她会永远记得他们的。
沈芯语静静地落下泪来。
“总经理,这是这一次新人选拔胜出的室内设计作品图,我们已经将奖金发给得奖者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动工?”
“晴雨室内设计”是“龙岩集团”里一个独立出来的部门,日前龙翔云突发奇想设计一项比赛,想结合公司的建筑与室内设计推出一系列的风景别墅,所以公开对外征求建筑与室内设计的稿件。
龙腾空翻了翻用回纹针夹在稿件上的人事资料,豆大的“袁芷仪”三个字让他惊讶得合不拢嘴;他立刻按下内线电话,将这个活动的负责人找来。
“这份稿件的作者公司有录用吗?”龙腾空问。
“没有。”活动组组长小心翼翼地回答。
“为什么没有?”
“因为,那位小姐好像只想要奖金,并不想在公司里任职。”
“告诉我比赛的时间与规则。”龙腾空的眉心锁得死紧。
他记得龙翔云曾告诉过他,袁芷仪在他去香港的那几天,每天早上七点就让老张载着出门,一直到晚上八点才回家。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哪儿来时间到外头胡作非为?
“参赛者每天早上八点到公司报到,一直画到晚上七点下班,所有的纸张和制图工具一律由公司提供,不得携带任何参考资料,为期两个半星期;最后由各部门的主管统一给分,分数最高者胜出,可得奖金五万元,稿件的所有权归公司,并可无条件进入公司工作。”活动组组长钜细靡遗地报告着。
“好,你可以出去了。”龙腾空再次按下内线电话,“许秘书,通知工程部,立刻动工,我马上要一间样品屋。”
龙腾空拿起稿件决定马上驱车回龙宅,他得问问龙翔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为什么要拿这些照片来骗我们?”龙翔云气愤地将照片丢在左安琪面前。
左安琪拿起龙翔云丢过来的照片,神情轻松的翻了翻,口气不屑地回答:“这不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红杏出墙的证据吗?”
“是这样吗?我看不是吧!应该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假造证据欺骗我们才对。”龙翔云将手上的另一份文件丢到她脸上。
“龙翔云,你是什么意思?”他从来不曾这样对待过她。
“捡起来看看内容,不就知道我这样对待你的原因。”
左安琪弯下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看了之后脸色迅速变得苍白。“你、你……”
“我什么我。”龙翔云迸出一道冷笑,“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将这些照片拿去检验?”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