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 doesn't know what to say, so he prays
(他哑口无言,只能祈祷)
Whatever happens, don't let go of my hand
(无论如何,不要放开我的手)
……
如果你错过我坐的火车,你会知道我已离开,百里之外汽笛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音乐声渐停,有一双手开始慌乱的摇晃着洛娜,拍打她的脸,似乎想要让她清醒过来。√
她不想清醒,只想找到一个地方,可以一个人安静的待着,什么都不必再理会。
但那双手的主人拥抱着她,某种温暖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接着她听见远处某个地方,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小娜。”那个人的呼唤那么温柔,充满对她的无限包容与宠爱,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那是刚到伦敦的第一年,偶尔她会接到铭迦在深夜或凌晨打来的电话。
他用了一些手段,而她追查不到那些被隐藏的电话号码。
“小娜。”
他们之间没有交谈,他就只是一遍又一遍单调的念出她的名字,下意识的重复,但偶尔却又显得那么的重要。
洛娜不能开口回答,她不能开口说任何一句话,哪怕是哭泣,因为如果她这么做了,铭迦就会立刻挂断电话。
到了后来,电话的另一边只有沉默,如同死寂一般的沉默,仿佛他只是想通过一个简单的信号,暂时连接起他们彼此的时空,即使只有短短的一两分钟。
再后来,连这样的电话也都消失了,洛娜开始彻夜失眠,蜷缩在黑暗中守着那部再也不会响起的手机。
在学校的最后一年,铭迦旷日持久的案子终于结束了,他以14项指控全部不成立的结果打赢了这场恶毒的官司。
她的导师为她开出了英国皇家芭蕾舞学校的推荐信,只等她高中毕业之后就能够加入,但是一群自称是简铭迦律师团队的人们来到了她的学校。
他们说,已经为她办理好了转学手续,新的学校在爱尔兰,是一所贵族院校。
两天以后当洛娜搬进这些人在爱尔兰为她准备好的新公寓,她在网络上看到了铭迦出现在伦敦世界音乐奖的颁奖典礼上。
接下来的那几年她似乎不停在搬迁,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没有朋友,没有任何深刻的回忆,总有人为她安排好一切。
她在巴黎的小餐馆里与一群陌生人一起,在破旧的电视机前观看一档综艺采访节目,看到铭迦与一起合作的音乐人居住在爱尔兰的乡村,一边享受生活,一边进行创作。
接着是在日本,她原本拿到了公演中主舞的角色,但彩排之后,铭迦的人以她的名义找到剧团与出资商并最终取消了合约,于是几天以后,她在慕尼黑的酒店房间里看到了他带着他的三个孩子在日本做短期旅行的新闻。
一次又一次,她离他越来越近,然后越来越远……
离家五百里啊,她感叹着,身心俱疲。
那几年洛娜的心中有许多的怨恨,她不明白这个总是在说一切为了爱的男人,他原谅了全世界,却唯独对她那么残忍,不停在驱逐她,就好像她是会蔓延的可怕病毒。
直到她的名字开始出现在欧洲的主流媒体上,她的演出和她的舞团开始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终于有一次在演出闭幕时她收到了一束白色的山茶花。
那一天恰好是她的生日。
没有署名,没有任何的只字片语,但全世界只有她和铭迦知道白色山茶花的秘密,那是他们之间在一次半玩笑的对话中完成的约定。
“如果有一天你做了让我非常非常伤心的事……”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你那么做了,你要再做一件事情来让我原谅你。”
“是什么?”
“你要送我一束白色的山茶花,这样,我会立刻就原谅你。”
“真的?说定了?”
“真的,说定了!”
“为什么是白色的山茶花?”
洛娜忘记了是否曾经告诉过铭迦,因为山茶花的花语是真实永恒的爱,但从那束花以后,他身边的人再也没有来打扰过她的生活。
她就像他曾经预测的那样活的越来越精彩,去世界上任何地方,去追逐梦想,去遇见一段爱情。
有一天当你真正长大,你会懂得什么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为什么直到6年之后她才明白了所有这一切背后的真相与意义?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怀着恶意想要击垮这个骄傲顽强的男人,他们使用一切手段去制造谎言和骗局,而将她送到远离这些阴谋的国外,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利用她过去的不堪和伤痛对付他,同时摧毁在当时毫无反击能力的她,就是铭迦在困境中所能做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