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放开,可又怕她有所察觉。
他更不敢与她相认,怕她知道后再一次的想要逃离他。
明净跟在他们身后,眉目深疑。
爷究竟怎么了?
之前那般讨厌念子,现在竟然将她带在身边。
甚至不计较她身上脏,主动抓着她的手。
*
天色渐晚,可秦陌芫如坐针毯,根本睡不着!
因为她住在诸葛榕斓的屋子!
甚至她与男人共处一室!
原本她想住在室外,可男人却让她睡在床榻对面的软榻上。
这样只需一个转身便能看到床榻上的男人。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杵倾斜在青石砖上。
秦陌芫翻来覆去睡不着,再次转身看向床榻上的男人。
他躺在榻上,身着里衣,一头墨发轻垂在身后。
月光倾洒,愈发衬的男人俊美如谪仙。
何时起他们之间成了这般?
好像是从无绝死后,锦长思被暗算。
他亲自追上她,执意她,不信她那刻起。
在她挥剑那一刻,他们之间已经一刀两断了。
而他也失忆了,彻底忘记了他们之前的所有事。
如今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北凉太子,而她是低落尘埃的南戎质子。
她早已配不上他了。
在白梓墨死后,她与他之间更不可能了。
如今的他只怕也恨透了她,不然为何那般想要找到她,将她军法处置?
如此甚好。
他恨她,而她也要彻底远离他。
这一生都不会再与他有纠葛。
思绪中,她渐渐闭上双眸沉睡过去。
月色清冷,屋内的气息沉稳平缓。
床榻上,男人凤眸缓缓睁开,起身下榻,墨发披在身后,流泻着芳华。
诸葛榕斓走到她身前缓缓蹲下,指尖轻点她的睡穴。
“芫儿……”
低沉磁性的声线响彻房间,男人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他将她拥入怀里,薄唇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指腹摩挲着她刻意画好的妆容上,看着这张丑到极致的容颜,男人低低笑出声。
也只有她才能想出将自己装扮成这般丑陋的模样。
怀里的人似乎哪里难受,眉心紧拧着。
诸葛榕斓心神一紧,为她探脉。
蓦然间想起什么,男人脸色微变,将她放好。
薄唇紧抿着,褪去她的外袍……
*
秦陌芫是被耀眼的光线刺眼而醒的。
明明昨晚不让自己睡的,怎么这一觉还偏生睡的这么沉?
忽然想起什么,她猛地起身,发现房间空无一人。
床榻上被褥整洁,显然男人早已离开。
秦陌芫心虚的摸了摸脸颊,不知道妆容是否还在。
她快速下榻来到铜镜前查看,当看到还是那么丑陋的容颜时,这才放心。
房门陡然打开,秦陌芫还来不及站好,男人低沉清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在做什么?”
秦陌芫尴尬的看了眼别处,“奴才在照下铜镜,看看今天有没有变得俊俏点。”
诸葛榕斓垂眸,似在隐匿眸底的笑意。
明净跟在男人身后,听到这句话时只觉得无语。
顶着这么丑的脸都这么多年了,能是一夜就能变化的吗?
“既然你想变俊俏点,本宫今日为你诊断,说不定你的胎记可以去掉。”
秦陌芫猛地捂住脸摇头,“不必了。”
要是真把这胎记去了,她不是就暴露了吗?
丫鬟将膳食端了进来摆在桌上。
浓郁诱人的味道充斥整个房间。
秦陌芫扫了眼最耀眼的烤鸭,眸色一敛。
烤鸭……
她几乎有近半年的时间没有尝过这熟悉的味道了。
“奴才在外面等候。”
言罢,她就要走出去。
“不必了,你来伺候本宫用膳吧。”
诸葛榕斓走到桌前,一撩前袍坐下。
执起筷子,优雅矜贵的用膳,举手投足间都泛着高贵清冷的气息。
明净一顿,站在一侧不再去管。
秦陌芫只能从命,快去洗漱了一番候在男人身侧。
男人俊眉微拢,将烤鸭直接推到一旁,似很是嫌弃,“真难闻。”
言罢,他沉声道,“小丑八怪。”
秦陌芫气恼的咬牙,笑眯眯恭敬的应了一声,“殿下有何吩咐?”
男人扫了眼对面,“坐那里去。”
看着对面的软椅,秦陌芫一怔!
确定让她坐在对面。
他就不怕看到这张脸膈应的吃不下饭吗?
明净蹙眉,低喝道,“爷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