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她更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如今就这样吧。
她带着孩子在这个小县城度过余生。
从此再也不想诸葛榕斓,不去找他,更不会打扰他和蓝灵酒。
可是,心里却沉痛万分。
走向屋里,她无力的躺在榻上,盖上锦被,浑身充斥着浓郁的怅然悲痛。
*
外面大雨滂沱,大师姐和其他师妹将被褥全部收了起来。
此时,紧闭的尼姑庵外,一道轻叩的敲门声传来。
大师姐微怔,让他们将东西收拾进去,自己跑去开门。
大门打开,看到外面的马车和队伍时,她微怔。
这队伍看起来便不是平凡人家,气势如虹,透着无法比拟的尊贵。
大师姐看着眼前的侍卫,“不知施主有何事?”
明净轻声道,“女师父,我们路过此地,周围没有驿站,这大雨滂沱,便想过来借宿一宿,不知可方便?”
明净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可是尼姑庵。
他以前可是在和尚庙里待着的。
可这大雨势头不小,不能让皇上在这密林里,还在马车上过一夜。
大师姐微怔,随即点头,“施主请。”
明净走向马车,恭敬道,“爷,咱们进去吧。”
滂沱的大雨中,只听马车内传来一声清冷至极的声音,“嗯。”
明净挑开车帘,马车内,男人一袭白袍缓缓走出。
手中的纸画伞撑开,骨节分明的五指握着伞柄,白袍轻荡间,男人拾步走进庵里。
雨水落在地上,溅起的雨花落在男人白袍上,映出些许的水渍。
大师姐抬眸,目光在男人俊美寡淡的容颜上落了半晌。
随即脸色一红,低下了头。
这世间竟有如此俊朗如神的男人。
明净跟在男人身后,跟在回过神来,快步带领着他们去后院厢房的大师姐。
大师姐推开其中一件房门,“这位施主住在这里便好。”
男人眉目低敛,清冷颔首,拾步走进禅房。
明净轻声道,“谢女师父。”
大师姐笑着摇头,说了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走向隔壁的房间,轻轻叩门道,“慧静,你记得待会给边上的施主端些茶水。”
里面没有声音,她敲了半天门,仍旧没有。
莫非是睡着了?
慧静推门而入,看着躺在榻上,睡得香甜的女人,眉眼处泛着无奈的笑意。
她走向秦陌芫,为她盖好薄被,转身离开。
天色渐黑,秦陌芫一觉睡起来,可是,肚子很饿!
她什么也不想吃,只想只一种东西。
但这庵里没有。
孕妇本就馋食,更是不敢想,一想便是收拾不住。
几经思虑,她终是忍不住,披上外跑悄悄的跑出去。
外面的雨幕里,十罗刹守在尼姑庵外,隐匿着身形和气息。
蓦然间从尼姑庵里出来一抹娇小的身影,浑身被黑色披风包裹着,看不出本来面目。
清风脸色一沉,命人跟上她。
*
禅房内,男人站在窗杵旁,负手而立,凝眉望着外面的滂沱大雨。
明净立在他身后,沉默不语。
雨幕中,男人眉眼温柔,仿似看到女人穿着湖蓝色衣袍,手里抱着油纸包的烤鸭兴奋的跑着。
“你说,她还会回来吗?”
男人看向外面,神色透着哀伤。
明净敛眸,“属下……不知。”
他多希望秦姑娘能回来,这两年爷是如何过来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没日没夜的处理朝政,一旦停下来,浑身便被浓浓的哀伤悲痛包裹。
这两年,男人几乎没有合过眼。
这两年,他更是一直都在寻找龙木,可是一直都是毫无所寻。
窗杵外,大雨滂沱,空气中都透着潮湿的气息。
忽然间院落中冲出来一道黑影,浑身被黑色披风包裹,手里抱着油纸包的食物。
在她身后,是十罗刹里的七罗刹跟着。
两人对打,秦陌芫蒙着面,一双眸气愤的瞪着突然冒出来的蒙面白衣人。
她不就是出去买个烤鸭吗?
这人好好的冒出来就要抓她!
大鱼很快侵湿了黑色披风,秦陌芫渐渐落了下风。
窗杵里,诸葛榕斓眉心紧拧,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道黑影很是熟悉。
忽然间,七罗刹用力,掌心拽着她的黑袍猛地用力!
黑色披风陡然间被拽掉,秦陌芫手中的烤鸭掉在地上!
窗杵内,诸葛榕斓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看着女人身形一转,烤鸭落在地上,青丝被雨水打湿。
就连衣袍都被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