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芫有些心虚,连忙低头,“确定。”
她沉了口气,抬头看向他掌心的令牌,仔细观摩。
入神间,脖子骤然一痛,郝然是诸葛辰风攥住她的脖颈!
黑眸冷厉,危险的凝着她,“你在骗本王?”
秦陌芫差点窒息,心里更是苦闷。
这人从哪里看出她是骗他的?
不等她想措辞,诸葛辰风冰冷危险的声音再度响起,“说,你要看本王的令牌意欲何为?!”
秦陌芫“咳咳”出声,刚想要言语,紧闭的房门随即被敲响。
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外响起,“四王爷可在?”
她心头一惊,竟然是阡冶!
诸葛辰风亦是诧异,冷眉松开她,重新坐好,低沉道,“本王在。”
房门推开,一身银丝袈裟的阡冶拾步而入,第一眼便看向跪在地上,脸色发白的秦陌芫。
凤眸蓦然一沉,他问道,“秦施主怎么在这里?”
秦陌芫还是忍不住喉咙的刺痛,猛烈的咳了几声,摆了摆手,“找四王爷聊些家常。”
她可不敢说自己来的目的,怕再一说,这个四王爷再一发火,直接送她见阎王。
这四王爷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诸葛辰风起身,左手微抬,“阡冶禅师请坐。”
阡冶颔首,冷漠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少年,薄唇轻抿。
一时间,雅间内气氛着实怪异。
秦陌芫费尽心思的想着怎么再看上几眼令牌,方才大概纹路记得差不多了,只是背面还没看到。
诸葛辰风已然收起令牌,问道,“阡冶禅师来找本王,可是有事?”
阡冶俊容清冷,淡漠道,“并非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今日和秦施主无意中看到有个下人拿着四王爷的令牌,以为是四王爷丢了,便来确认下,毕竟诸葛令牌事关重大。”
什么情况?
秦陌芫懵了。
她诧异抬头,怔楞的看了眼坐在那里,低眉敛目的和尚。
这话,和她方才的说辞一模一样。
莫非他方才就在门外,所以听到了?
哎哟——
和尚可真是她的救命福星,她说的话没有信服力,檀寒寺的高僧总有吧。
果然,诸葛辰风脸色几不可微的一变,眸底略过一抹歉意的扫了眼秦陌芫。
而后手臂微抬,出声道,“秦公子起来吧,再不喝,这茶可就凉了。”
早就凉了好吗!
估计脖子上的掐痕没几日是好不了了。
为了看个令牌,这个痛吃的,当真是憋屈。
就这还没看个完整的。
她起身坐在一侧,脑中思索着如何再让诸葛辰风将令牌拿出来看下背面。
不料和尚清冷的声线传了过来,“秦施主,我们走,四王爷还有要事,不便打扰。”
秦陌芫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和尚离开了茶楼。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但她却能清楚的从他身上察觉到寒意。
经过一个巷口,和尚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巷内的拐角,避开外界的全部视线。
男人眉目寒凉,压抑着一股怒意,“你找四王爷做什么?莫非不知道皇家无情四个字?你看看脖子上的伤,若是我晚去一会,你——”
她笑眯眯的看着他的黑眸,“和尚,你在关心我?”
男人脸上的寒意还未褪去,大手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开,“你为何要看四王爷的令牌?”
秦陌芫笑眯眯的看着他,眉心微挑,却泛着一抹凉意,“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和四王爷在茶楼的?”
而且那般巧合的帮她圆谎。
和尚敛目睨着她,神色清冷,多了几分冷漠,“若非贫僧找四王爷辞行,路上恰巧遇到你们,你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贫僧面前?”
原来如此。
秦陌芫低叹,浑身疲惫的靠在墙上,捏了捏眉心。
她低声道,“和尚,咱们明日走不了了,得多待几日。”
和尚声线凉薄,“为何?”
秦陌芫也不打算隐瞒他,直接将事情告诉他。
只是隐瞒了忱公子这个人,说成令牌被她弄丢了。
她颓然道,“所以咱们暂时走不了了。”
眼前蓦然一暗,抬眸,便见阡冶逼近她,左手撑在她身侧的墙壁上,眉目寒凉,“所以你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青锦誉?”
不知为何,她隐隐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莫不是自己听岔了?
只是现在两人的处境,她心潮澎湃,第一次感觉,这样的和尚简直太霸气了!
她仰头,笑眯眯挑眉,“他是我秦家寨的人,也是南戎的使臣,我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而害的他受牵连。”
男人凤眸微眯,一瞬不瞬的凝着她,“当真如此?”
秦陌芫连连点头,